“小仙以性命起誓。”夏侯明霄并出三指,目光坚定。
静姝安心下来:“信你们一回。”
她转身走回了九天。
“拜别帝尊。”二人异口同声。
一衆人站得规规矩矩,一动不敢动。
尤其是曲刑卫,双腿发抖。
“你,去把白须给本宫抓过来。”
静姝的身影消失在结界处。
清月回头,与身边的人对望。
夏侯明霄自觉地往身後退了十步:“够远了吧。”
清月顺河流下游走,轻飘飘留下一句话:“既是来帮我,就不必离那麽远。”
明霄的脸上犹如初春的化了冰雪的暖阳,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
地势渐低平,河水带着大量泥沙在此处与海水相遇,浑浊和清澈有着一道分明界限,在水面上相汇相融。
泥沙没有就此沉没,而是历久弥新,形成绿洲包围住海洋。
浩渺的无边无际的海洋就这样被薄薄两片绿洲拦住。
沧渊王好大喜功,大兴土木,宫殿所及之处,琳琅满目珍珠宝石堆了个遍。
白日里,宫殿上方散开袅袅紫烟,熏得云彩都罩着紫色。
到了夜间更妙,深不见底的水底下一个璀璨的宫殿,发出的亮光比在日间还耀眼。
美丽的背後是血腥。两百二十年前沧渊王推翻鲛人,自立为王,沧渊罪人翻身的同时,生活于此的仙族做了奴隶。
这些平日里自视清高的仙族做了劳役,有力的出力,无力的出命。
踩在绿洲上,脚下便是冰冷的海水。
明霄施展水凝术覆在彼此口鼻之上,以保持二人能在水下长久呼吸。
忽然间水面上冒了个泡,多了一道黑色的仰卧的身影,细细看去,是一具慢慢浮出的尸体。
那尸体就在他们脚下一尺的距离,刚刚露出整个身子,日光一晒,便烟消云散。
紧接着十几道黑影浮出水面,皆是仰面朝上露出水面,奴隶衣着,身上都有受过刑的痕迹。
未等二人看清,便顷刻间消散于世间。
平静的水面一点波涛也没有了。
一只煞白的手突然从水下伸出,在二人所踩的沙洲上乱摸,寻找支点。
与其说摸,不如说是刨,那只手上没有指甲,指尖红肿得老大,像是硬生生被人拔下来似的。
它无助地抠着浅层的泥土,那只手落在明霄的脚边。
只是犹豫了一会,便立即锁定目标,攀上他的脚踝死死拽着。
水里的东西扑腾着,溅起水花。
与此同时明霄抽出了剑,要砍下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