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默默观察的宓清月终于出声:“这麽说,两方对此条约没有异议。”
彦寒:“没有。”
邵文:“没有。”
邵文:“我们昨天还商量了两界婚姻法,两界刑事。。。。。。你怎麽要走?”
宓清月站起来:“宓清月本不是谈判官,使命既了,便不多叨扰。诸位请继续。”
苏木环抱双臂,话中带刺:“哼。你当百川堂是什麽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看你是把风光都占尽了,剩下的琐事就不想管了吧。”他靠到椅背上扬起下巴,十分傲慢。
“苏仙友要是这麽想,我也没办法。
毕竟我有这麽大的後台,不仅可以想走就走,说不定还能骑在你脑门上走。
可我除了带神花那次,一直都是本本分分坐在这儿的。”她仰头,“我看大厅挺宽敞的,多一个人也不挤呀,难不成是苏仙友的心眼和气度太小,才容不下一个宓清月吗?”
苏木额头上青筋暴起:“你!欺人太甚!”
“宓清月向来安守本分,不会仗势欺人。我是靠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我想,若是你们有我这样的後台,未必做得有我好。”
彦寒:“那可未必。”
此时一个女官看不惯他们:“都少说两句。”
苏木斜睨她一眼:“彦主事说话,有你什麽事?”
清月:“哦?彦主事这麽厉害,是敢进四象法境呢?还是敢闯沧渊抢人呢?又或是敢同天兵一同赴敌呢?”
彦寒脸色铁青:“我丶我们是文官,而非武将。自然在後头勤勤恳恳做事。”
“总之,就是做不到我说的这些嘛。苏仙友也一把老骨头了,清月就不多跟你废话,免得把你气倒了,九天又要传我不敬老的谣言。”
清月扫了一眼他们,走了。
清月走後,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有的高谈阔论,有的窃窃私语。你一言我一语,大厅被议论声填满。
邵文偷笑:“没想到今天还能看这麽一出好戏呢。”
邵文跟着她出去。
彦寒心急:“邵将军,还没完呢!”
“明日再说。”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一盏孤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映照出那个趴在桌上的孤独身影。
她的头枕在手臂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自嘲地笑:“谁能想到,我宓清月前两百年还只是个默默无名之人,如今算是彻底风光了。”
项英站在她身侧,看穿她的思绪:“你心中,没有欢喜。”
“是啊。因为这些根本不是我所想,真累啊,从来没有像这样累过。”
项英:“明日你还有事。”
“这你都知道?”
“因为你心中不静。”
清月深吸一口气。淡淡的灯光下,她的影子缩成一团。
樊域金国的一处偏僻之地。
“多谢族长相助,清月现在将此花完璧归赵。”
清月伸出手,一朵黑色的花开在她指尖。
厌胜族长接过花:“我只有这一朵母花,你现在还给我,就不怕沧渊的那些人找你算账?”
“族长已将母花之法托付给我,清月不敢怠慢。”
其实,母花不止一朵,而是每任族长的母花只有一朵。
族长死了,上一朵母花才会枯萎。
清月显然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