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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橘歌5 生命力（第4页）

“醒来的时候，我在想，倘若世上真有此法，是不是就能救下她？

但此法太过受罪，缝合之痛，且终生困于水中，失去自由。

生命若只能这般延续，其实没有什麽必要。

只要，她不痛苦就好。

人之寿命，在天道眼中不就如这只人鱼吗？妄想改命，就是蚍蜉撼树。

救来救去，也只有一个结果。

执念，执念，人终究为执念所困。”

清月：“你心里分明早有答案了，为何还要画地为牢？”

“你说得对。可我不知道我还能干什麽？”

“你想干什麽？”

她愣了一会，声音有些发哑：“我只是想她了。”

“那就去找她，总比困在这儿好。

“可是她已经不是她了。”

清月径直走到阴影中，站在她身前。

鬼王瘦小的双臂抱住自己，蹲在地上缩成一团，她擡头一看，才发现清月静悄悄的找到她了。

清月的绿瞳闪着光，宛如春日里新生的绿叶，柔和的泛着浅浅的水花，她身上带着清新的气息。

“她不是她，你就是你了吗？过去多少年了？”

“三百零一年。”

“你从人变成了鬼，你还是上辈子那个你吗？”

她恍惚地点头，又摇头。

“你可以去找她，也可以去找像她的人。重要的是，去找啊。”

鬼王望着她，似懂非懂。

清月伸出手：“你可以靠自己解决的，刚刚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再不出来，就来不及了！小傻子。”

清月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在鬼王眼中，她的手好像泛着一圈白光，鬼王下意识搭上她的手。

就那一瞬间，星星点点的光亮蔓延开来，以不可阻挡之势驱逐着黑暗，黑色的帷幕被彻底焚毁。

妖王坐了下来，不知道为什麽，他觉得自己的腰格外酸。

光芒在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冲荡得眉娘整个人向後飞去。

神谕则从鬼王身体里逃出来，消失在殿中。

清月：“你先走。”

明霄追去。

清月看鬼王：“帮我个忙。”

鬼王：“你说。”

“若君临管你要眉娘，你只管自己抉择。

宓清月自笑春风案後追寻神谕至幽冥界，助鬼王抓获取凤族细作。

除有关‘琴’及名帖之事，其馀能说便说。”

清月瞒不下自己来过的事实，只能避重就轻藏好夏侯明霄及竹川云的行踪了。

“我明白了。”

清月意味深长地看了鬼王一眼：“记得学会看人，走了。”

她冲着神谕消失的方向追出去。

“宓山主，谢谢你。”

妖王尴尬站起来，试图挽留：“雪莹。”

鬼王头也不回走上大殿。

她没有证据，不能对付他，但接下来的残局还要亲自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