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九天出了奸细,不是一个两个那麽简单。”
“不是吧?”妙言瞪大眼睛,“那你会不会怀疑我?”
没有一个人能证明妙言的确看到了黑影。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清月方才瞄过她的手,没有游丝縧的痕迹,妙言应当不是红袍女。
妙言歉疚地望她:“对不起啊。”
“对不起什麽?是我让你来替我照看的,又是我害你受伤的,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那你说句来听听?”
听宓清月说这个词,有些新鲜。
清月叹了口气:“非常抱歉,妙言仙子。但这里最重要的东西已经毁了,待在这儿反而很安全。
你就在这里养伤,想要什麽就跟她们开口。”
她没有过多神色,只是起身,准备往外走。
妙言的眼睛如磁石般吸在她身上,眉毛下垂:“你又要走了?”
“嗯,还有事要处理。”
“你也太忙了吧。”
清月回头,对她笑了一下:“忙过这阵就好了。”
处理好凤族和龙族捅下的烂篓子就好了。
然後去过一次许多年没有体验过的生活吧。
不必替谁卖命,不必刻意追寻什麽,只做自己,只做自己分内之事的日子。
这一天,会来到的。
高高的穹顶投下清冷的月光,大殿寂静无声,压抑的石墙与紧闭的大门让玲珑退无可退。
她跪在殿上,一言不发。
头顶传来声响,是帝尊在发问:“你不是凤族,为何帮他们?”
玲珑从未想过,自己第一次上殿,会是这副场景。
从看管恶臭黑水池的小小女侍到帝星近前的小小史官,她能走到今天,全凭自己托举自己。
她把头埋低,默默泣下一滴泪水。
静姝:“打到她愿意开口为止。”
肃立在两侧的小仙盯住她的身形,瞬间行动起来。
“小仙知错,小仙愿意据实以告,只求能留一性命。”
她仰头,不甘的泪珠滚滚而落。
静姝挥手制止:“说。”
“自从罪仙白须流放之後,小仙便被人孤立霸凌。
小仙虽有上进心,可一直被他们压着一头,没有出头之日。
那日,我路过羽海被关押之地,他用戏心术迷惑我,让我帮他去樊域找阴阳之泪,阴阳之魂魄。
待我醒来,东西已经交到他手里了。
他承诺我,大业完成之时,我便是九天最大的史官,不,四界最大。
既然走到这步田地,我自然不能後悔,于是继续为他做事。
而羽海是中间的联络人,他还与另一个人有联系,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必怀信想要冲破封印,就必须要宓清月主动找他,所以他用梦诱术引她入局。
我在四象法境扮作使者,也是为了替他笼络势力。”
“满嘴谎言!羽海在煞仙塔最高层,那里全是守卫,你如何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