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一场
院子正中央,摆着一张方桌,桌上立着一个古朴的花瓶,瓶中插着几支不知名的野花。
鸡舍新修的栅栏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咯咯哒”声。
必怀信脚步迟疑迈进院子里。
一个身穿浅黄色衣裳的姑娘站在院子一侧的石阶上忙碌。
他的心跳陡然加速,快步走到她身後。
她从篮子里挑出一根翠绿的黄瓜,眨着眼睛思考下一步动作。
“荷姑。”
必怀信轻声唤起她的名字。
她却毫无反应。
微风拂起她的发丝,他下意识想帮她捋到耳後,可手擡到一半,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荷姑,我好想你。”
叶荷将黄瓜放到案板上,小心用刀切起来:“那你为什麽要害宓儿?那是我们的孩子。”
“你听得见?”
他心中一惊,握住她切菜的手。
“你回来吧,我们还会有其他孩子。”
叶荷似有所感,擡起眸子,目光与他交汇。
她放下菜刀,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反手甩了他一巴掌。
“啪——”响亮一声。
他头被扇向一侧,脸上现出一个鲜红的手掌印。
“畜牲,我早就死了。”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懊悔与自责。
“我错了,只要你能回来,再扇我一万次我也愿意。”
“你错了,又不改。
你如今整日泡在酒池肉林中,与那些女子做的事,你当我不知吗?
你嘴里没有一句是真话。”
她眼中的恨意浓得化不开,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必怀信的视线霎时变得模糊,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
他双手紧紧抱住脑袋,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脚步踉跄了几下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荷姑,你别走。”
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的剧痛,他擡起头,想留住眼前之人,他拼命眨着眼睛。
“是谁?是谁干的?”
眼前之人已消失不见,身後平白多了另一道熟悉的声音。
“所见皆为虚。”
“宓儿?你还活着。”
他捂着脑袋爬起来四下搜寻,却看不到一个人。
“怎麽回事?”
清月:“你做了一个梦,所见皆为虚。”
“不可能。我一路杀上九重天,历经多少艰辛才建立起这个世界。
我亲眼看到宓清月和夏侯明霄在我面前气绝身亡,不可能是假的。
你是谁?敢冒充我的宓儿。”
他倚在木柱子旁,目眦欲裂
“要听听真相吗?你所在的这个世界,是我和夏侯明霄倾尽所有灵力,用血玉专门为你构造起虚幻世界。
你从冰窟出来之後,开始心急,加之我便用戏心术蒙蔽三分神志,另你失去了辨别是非的能力。
换句话说,你从没有走出过困住你一千多年的地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是四界主宰,我是真正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