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山这一年的经济状况不好。
要不然,江禾也不会被迫嫁给沈时修。
可现在江凝说的话,让她不得不警醒。
外面停着的跑车,江禾虽然不太懂,也知道少说都是一两百万。
还有江凝口中的房子,沙发……
胸口的郁气瞬间涌了上来,江禾看着江宴山问道,“你不是说,钱都投进南郊的项目了吗?”
要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沈时修要钱。
江宴山低下头,眼神闪躲着,不敢直视她。
乔芸使了个眼色让江凝先走,起身时,还发出不屑的一声轻哼。
“禾禾,你爸爸确实手头紧张,这钱是我老家拆迁得的。”
江禾被拙劣的谎话气得无语,乔芸出身普通,她又不是不知道。
“哪个老家,拆迁能得两千多万?”
乔芸被问得哽住,只能看向江宴山。
混浊的眼珠子滴溜乱转,随後决定拿出长辈姿态压她,理直气壮道,“就是家里的老房子。”
江禾蹭地一下站起来,音量陡然提高,“那是我妈的!”
江宴山强撑着反驳,“我是你爸爸!那就是我的!”
“什麽叫你的?那明明是她嫁给你之前就有的!”
江禾很少有这样情绪激动的时候,胸口跟着剧烈起伏。
她真的没想到,江宴山居然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
从小到大,除了基本的吃穿,就再没给她花过别的钱。
江禾不喜欢和人发生冲突。
哪怕这个事情,已经让她彻底绝望。
转身要走的时候,听到江宴山恬不知耻地教训她,“养你这麽大,这是什麽态度?啊!”
江禾咬了咬牙,泪水盈在眼眶里,回头瞪他。
她这会儿已经累了。
可是不得不说,“江宴山。”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所谓的爸爸的名字。
江禾嗤笑了下,顺便看了默不作声的乔芸,语气嘲讽道,“别忘了,你们现在过的日子,是把我卖了换来的。”
往门口走的时候,江宴山没忍住气,拿起杯子朝她脚边砸过去。
玻璃被重力摔成碎片,划过了江禾的脚背,再带着鲜红的血,滚落到了地上。
沈时修晚上回铭悦府,房子漆黑又孤寂。
所有灯和窗户都关着,透不进一丝光亮。
推开二楼卧室的门,暗影中,一个瘦弱的身影,两手抱着腿,蜷缩着靠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