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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菩萨（第9页）

秦野声音低低，慢悠悠的：“会一点。”

过去经历不少，做过一段时间的半吊子医生，当时用的是脑子不是系统，以至于现在还能记起来些学以致用。

他眼望窗外，短暂人生被无限拉长，遇到的人和事就像飞驰而过的景色，看不清也懒得看清，匆匆而过，痕迹浅浅。

熊金齐：“感情神仙在我们车上，赚了。”

他说完又问：“神仙你还会什麽。”

有点开玩笑的意味，但没人回应，他还以为冒犯到对方，往後看过去，人已经睡了。

秦野背靠椅背小幅度偏头，黑发碎碎落下一层浅薄的厚度，透过细碎的缝隙还能看到他微微皱起的眉头。

秦曳坐在他身边，视线望过去，停留在他手背手腕相接处，衣服遮住的一部分底下有不明显的伤口，细针留下的，他知道肯定不止这一个地方。

小剂量的毒叠起来好受不到哪里。秦野精神经绷一夜，当下得空能休息，抓紧时间闭眼休息睡会儿。身上确实乏力，头在疼，但能忍，问题不算严重。

熊金齐看他睡着又转过去，没再出声。

秦野无意带火一个破庙，这个破庙又反向带火拜访过那里的亲子节目。先前的三位数已经破了四位，直逼五位。

要看秦野跟秦曳的呼声不小，摄像组也很识相地把镜头给到他们，可惜扫过去几乎都是同个画面。秦野在睡，秦曳静坐。周围是其他家庭吃吃玩玩互动，反差颇大。

“能不能把人叫醒，想看动的。没追过娃综，为这个哥来的，听说还不是亲生父子，临时组的队。”

“估计不想被他抢风头，都小心翼翼的，一个比一个静，生怕人醒来把镜头都包了。”

“看看，这就是小人之心。自己心里脏看什麽都脏，人家明显是放轻动作，贴心不打扰他休息，没恶意的。我只能说，祝你以後出门坐车前後左右都是熊孩子抠脚大汉耳聋电话哥，一睡就轮流搞醒你。”

“其实也是，人也不会醒了就给你表演，最多像小的那个一样，吹风看风景，毕竟刚上车起就是jpg。”

“我看这团队还挺和谐的。”

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多嘴话密，动静还大，可当下都很有自制力地控制着音量，分贝始终在可接受的范围里。包括大人们也非常自觉压低声音交流。整一个高素质车厢。

比起怕被抢镜头，他们看起来更怕把秦野吵醒。甚至提出搞一个小摄影设备对着秦野跟秦曳。

几人毫无敌意的表现也给节目圈了一波粉，看得顺心顺意，没有故意搞什麽矛盾冲突，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秦曳路上被投喂了三波，虽然羊毛出在羊身上。

周围有同龄人说悄悄话的低低嬉笑声，他低头看手里那些花花绿绿的零食，光从车窗打进来，包装袋被照亮，有些刺眼。

大概之前生活太灰蒙蒙，总显得当下有种虚假的温吞。

大巴到目的，司机轻踩刹车。

原本的好氛围在看到不远处一行人时低沉下来，几个男人脸上的笑意都僵住半秒。

熊金齐：“我靠这麽巧？”

下车整理东西动静要大一些，秦曳从迷蒙里清醒过来，刚掀起眼皮就听见这麽一句脏的。

随後是于良泰的声音：“真就冤家路窄。”

斯文男人先是下意识往後瞥了眼，秦野头还微微垂着。

郑文华：“要不要叫一下他？”

秦野手摁眉心，嗓音几分哑，回：

“不用了，醒了。”

他擡眼，透过前窗一眼就看见不远处三三两两站着些人，拍摄器械镜头架在周围，工作人员个个都是熟面孔。

猜得八九不离十，是之前有过矛盾的高配组。

熊金齐往後退到徐达身边眯眼问：“你是不是故意的，为了流量，为了收视，为了讨论度。”

大徐：“我疯了给自己找堵。”

地点是提前订下的，对面倒是没播过这里的采景视频，不知道是隐藏图还是临时起意。

大徐：“没事应该只是凑巧。”

这里是个野生动物公园，造景环境不错，还有半开放区域，互动项目很多，上限高，钱带越多，玩得也就越丰富。

他们只是在这里包了块地，行程里甚至没有参观这项，而对方节目组今天放出来的任务可谓五花八门。有跟海豚海狮游戏，喂小熊猫大老虎，骑马骑骆驼。流程跨遍全园。

几人下车，秦野排在最後像压轴。

他刚落脚，对面有人张望，随後其中一个朝他走了过来。一起来的还有那个大波浪。周围是直播镜头，她停在拍摄位置外，没再往前。

男人走近开口问：

“你好，秦野是吗，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其他三户家庭还在好奇这什麽展开，这一步会借到哪。就听见当事人很不给面子地回了两个字：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