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很快就将牌洗好,分别发了四张扑克牌,分成两份,放在谢璟言与何屿菩面前:“现在双方可以翻牌了。”
谢璟言拿过扑克牌的瞬间,以闪电般的速度将牌面替换成两张A。
他拿牌的角度极为刁钻,除了荷官,玩家与何屿菩都能清楚地看见对方是怎麽换的牌。
这是几乎赤裸裸的挑衅,也是对面前新人不知好歹非要进行赌局的下马威。
谢璟言掀了掀眼皮,语气沉着且带着少许的戏谑:“主人,我很好奇你的牌。”
整副扑克牌中只有两张A存在,而谢璟言现在手中的牌是双A状态,倘若何屿菩出千将牌换成双A,那麽就会系统就会自动判定赌局有人出千。
出千撞牌算船长赢,这一特权是覆在维斯亚纳之钥上的,也就是说,只要何屿菩敢出双A,那麽赌局自动判何屿菩输。
但双A是21点玩法中最大的扑克牌组合,何屿菩不出双A,也会输。
这几乎是无解的局。
谢璟言眸色暗了几分,将视线落在何屿菩的身上,指骨关节在桌面上不轻不重地扣了下,轻慢地等着年轻船长的对策。
何屿菩纤长的指尖轻轻撩起扑克牌的一边,垂下漂亮的蓝眸,瞥了眼牌面点数,而後又毫无征兆地放了下去。
他擡起视线看了谢璟言一眼,伸手抵在对方的三棱军刺上,将它拿了过来。
何屿菩唇角掠起不明的弧度,勾着点似是而非的任性,让人看不透这位年轻漂亮的船长究竟想做什麽。
谢璟言虚眯了下眼,但什麽都没说,像是纵容漂亮美人的任何逾矩行径,并不在乎对方动他的东西。
他这种的态度,让台下的玩家紧张地注视着两人,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难道谢璟言有把柄在这位年轻船长身上?
除此之外,玩家们几乎找不到第二个理由来解释谢璟言对和何屿菩好到几乎是不可思议的态度。
毕竟何屿菩输了,船长之位算是转移到了谢璟言身上,也就代表着玩家取代boss的身份,可是系统前所未有的先例。
玩家们原本笃定这场赌局是谢璟言单方面的屠杀,现在他们开始动摇了,有些恐惧而期待地看着台上的局势。
系统是不允许游戏出现这麽大的纰漏的吧。
所以,这位年轻貌美的船长究竟瞒着衆人隐藏下了什麽能力?
就在衆人以为何屿菩终于要支棱起来时,只见年轻船长拿着三棱军刺,毫不留情地在脆弱的脖颈上划去,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生命征兆在飞速地减弱。
谢璟言:“。。。。。。?”
玩家们:“。。。。。。?”
草,这位年轻的船长在玩一种很新的手段。
温热的血液溅在了谢璟言俊美的脸上,悬浮页面当场飙红,他眼神罕见地掠过茫然。
在身份卡的影响下,谢璟言几乎是刹那间就来到何屿菩的面前,单手掐住对方的脖子,指骨关节适当收紧,阻止血液过渡流失。
何屿菩在用三棱军刺划伤脖子後,同时调动悬浮页面,但谢璟言的靠近让他动作被阻碍了下,差点没能在系统商城闪烁前将它关掉。
但好在还是关掉了,系统再次被卡bug,悬浮页面的弹幕一片黑暗,而悬浮页面也似乎出了差错,正不停地闪烁刷新着。
成功了。。。。。。
他松了口气,但正在渗血的伤口被钳住,忍不住发出闷哼的痛声,掀了掀眼皮,有些恼怒地看着谢璟言。
这人要是擒住的不是何屿菩的脖子,而是他准备关掉悬浮页面的手,那他此刻必死无疑。
b随着ug起效,何屿菩伤口的痛感也消失了,于是他握住谢璟言掐在他脖子上的手。
“小狗,赌局正在开始时,不要远离自己的座位,这是身为赌客最起码的素养。”
何屿菩眼神冷漠,唇角掠起的弧度似笑非笑:“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谢璟言顿了下,对方擡着漂亮的蓝眸,天鹅颈的血痕触目惊心,为白皙的皮肤添了几分魅惑的馀味。
——唯独没有半分虚弱的模样。
他放开指骨分明的手,睨着对方,漆黑的眼眸沉了沉:“你究竟在干什麽?”
何屿菩轻笑了下,语气带着少许威胁:“我已经教过你规矩了,你知道的,如果不遵守,会有代价。”
“想必你也不想在客人们面前,向我跪下吧?”
谢璟言蹙了下眉:“无聊的把戏。”
即使嫌弃着,他还是从系统商城调动了不少道具加护在何屿菩身上,生怕这个貌美的船长就此死去。
虽说他很想弄死对方,但当下何屿菩死去,系统定会借身份卡这个途径给他找麻烦,到时候被阿里斯蒂德钻空子,就白来维亚纳一趟了。
何屿菩见他乖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毫不吝啬地夸赞:“乖小狗。”
谢璟言陡然握断椅子把手:“。。。。。。”
他眼中掠过杀意,但心底却无由有些烦乱,有些不自然地躲开何屿菩的视线。
谢璟言现在一刀捅死何屿菩,再想要跟“小狗”身份卡同归于尽的感觉。
啧,不过是被夸了一句,竟然有种疯狂摇尾巴的冲动。
何屿菩眼神一直落在谢璟言身上,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下,而後吩咐道:“荷官,继续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