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觉准,到时候你来开车,能避免很多弯路,免得开一半发现开李导面前去了。”
这里理由才算是合听了点,但沈巍然还是不放心道:“你到时候来後院,我们在那等你。”
何屿菩站得有点累了,干脆坐到沙发上休息会,毕竟待会还有场恶战。
他支着下巴,忽然道:“沈巍然。”
沈巍然回头瞥了他一眼:“干嘛?”
何屿菩白衬衫勾勒出劲瘦的腰身,手指缠着柔顺的白发玩,弯起漂亮的猫眸,朝他笑了笑:“下午五点,如果等不到我的话。。。”
“就别等了。”
沈巍然看着他,没说话,半晌才道:“别这麽说,上次给你预言,说你必死无疑,最後你还不是逃出来了。”
“这次我不给你预言,你就像上次一样,逃出来。”
沈巍然直视对方的蓝眸,面上没有什麽情绪,但声音却沙哑了几分:“说好我职位随便挑的,不想再过加班没钱的生活了。”
“别死啊,没良心的资本家。”
*
何屿菩坐在沙发上已经有十几分钟了,无聊地把玩着上面的玉茶具,听着外边的打斗声。
现在後院祟起四起,厉鬼就像被滋养了般,扭曲着肢体在地上爬行,原本浑浊无神的眼珠子当下竟变成了猩红色,獠牙也跟着长了几分。
有点奇怪。
祟气这麽重,祭祀理应开始了,这麽还有打斗声。
何屿菩有点不安,干脆抽了几张纸巾,走到窗边,将上面的血迹擦干,擡眼望向後院的世界。
他陡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外边发生的一切,伸手推开窗户,试图看得更清楚些。
祭台上不是李异尘的妹妹李不染,而是个极为俊美的男人,漫不经心地转动掌心的三棱军刺,绅士雅痞,让人心惊胆战。。
而导演李异尘身形有点摇晃,白皙的皮肤布满紫青色的印记跟触目惊心的血痕,隐约可见惨白的骨骸,戒备地看着谢璟言,护住背後的女鬼。
他阴沉着脸,眼眸蕴含着极为浓烈的恼怒,嗓音极低,像是凶兽在警告侵入领地的同类:“原来你这恶心的玩意一直在装,我说呢,怎麽节目刚封就有太子爷下场。”
“你他妈一个人类,截邪神的力量做什麽?!”
谢璟言看着对方背後的妹妹,眼神带着点残忍的愉悦:“谁跟你说我是人类?”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邪神。”
“愚蠢的东西。”
李异尘用指腹擦去唇角的血:“我管你是人还是神,反正我也没想着善终,一起死吧。”
“邪神,来跟我一起下地狱。”
他咬破舌尖,漆黑的眼眸变成了猩红色,漆黑诡异的花纹落在白皙的皮肤上,如同蜘蛛般惊悚,以极快的速度蔓延。
李异尘眼神如同一潭死水,薄唇轻啓,念出的咒文古老诡异。
天色瞬间昏暗了几分,阴风吹乱了他的衣袖,四处隐隐透着血腥味,墙体的黑影蜿蜒扭曲地动着,透着极为强烈的杀意。
何屿菩看着敌对的三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耶,本来要一打三,现在这种情形,无论最後结果是谁受伤谁赢,他都赚翻了!
谢璟言掀了掀眼皮,语气带着点不耐:“你的力量来自于我,还想要用它来杀我?”
李异尘身上疼得厉害,但面容却没有露出半点情绪,嗓音低沉:“当然不会这麽蠢。”
“我记得,你在这个综艺里,有个想要亲自杀死的存在吧?”
“你要不猜猜,会是谁先杀了他?”
谢璟言蹙眉,周身气压陡然变得极低,从祭坛上走了下来:“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何屿菩越听越不对劲:“???”
他连忙将窗户关上,接连後退几步,但依旧无济于事。
别墅内,阴冷诡异的气息在四处蔓延,而他身为方术师,对这种东西向来敏感。
何屿菩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擡起头。
他与天花板上的微笑面孔对上,对方血肉模糊的眼眶滴落着黏稠的血迹,干枯的长指甲陷入墙体,漆黑的眼眸死死地看着他。
何屿菩:“。。。。。。。”
草,来真的啊?
他好像走在路上的行人,无缘无故让人踹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