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峰看向他,然后他发现苍庸的脸开始慢慢变红了。
寅峰连忙低下头。
害,害羞了?!
苍庸居然害羞了?!
苍庸看向寅峰的方向,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可最后他没有说出口,别别扭扭地低下头继续核对。
为什么会说不出口呢?
明明只是想感叹一句“部长你好爱我哦”,和平常一样。
脸烫烫的。
……
病房里的陶畅嚼完了最后一片菜叶:“很疼吗?”
青悠望向她:“还好,打了止疼药。”
“局长让我来看着你,因为他觉得你可能跟他那个弟弟的死有关。”陶畅声音很慢,语气没有多少波动,“其实他没那么喜欢那个弟弟,但他好像准备把凶手送去给他最后一个血亲陪葬,就像一个仪式。”
“你的话这么多吗?”青悠挑眉。
“你很了解我?”陶畅反问。
“苍庸跟我聊过你,他说你的性格很好,每次都蹲他身边,只知道嚼叶子吃。”青悠说。
陶畅把饭盒放下:“我只是很感慨,希望给你一些临终关怀。”
青悠闭上眼。
“白部长很痛苦,你看起来并不难过。”陶畅说。
“我难过你们会让我见他吗?”青悠不想给陶畅太多反应。
“也是,是我们的错。”陶畅叹息一声,她站起身,“其实我换位思考了一下,我觉得你不会是狰礁的人。”
“你和白部长是青梅竹马,白部长的忠诚我们不会怀疑。”陶畅拍了拍青悠的手背,“你是白部长的妻子啊。”
青悠哼了一声:“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你怎么知道没用呢?”陶畅收回手,“直说吧,局长会根据我的判断来决定让不让白部长来见你。”
青悠睁开了眼睛:“你说真的?!”她看起来很期待。
这是符合她人设的表情。
尽管青悠并不希望白究垣进来,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白究垣面前表演得完美。
可“白究垣的妻子”在死之前肯定是希望见一见自己丈夫的。
陶畅不是个简单角色,她性格足够稳定,这并不代表她真的与世无争。
“当然可以,只要你表现得不像个卧底,我就能帮你争取这个机会。”陶畅没有笑,她的表情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看久了会觉得她这个人有些迟钝。
可她一直在观察青悠,她的思维绝对比她表现出来的要敏锐得多。
陶畅陪着青悠聊了很久,等换班的时候她看起来格外疲惫,似乎累坏了。
之后照顾青悠的是局长的一位亲信,而陶畅直接去了局长的办公室,她重新给自己打了一份菜叶子,端进了局长办公室嚼。
“青悠给你的感觉怎么样?”局长问她。
陶畅一脸愁苦。
“……你能不能活泼一点?”局长最看不得陶畅这种毫无活力的样子。
“要求别太高啊。”陶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点像同类。”
局长后背挺直了一些:“怎么说?”
“她的表现没有问题,很完美,一些略带缺陷的回应也很完美。”陶畅缓声道,“可我有一种直觉。”
“在我看向她的时候,她也在看我。”陶畅说,“被我引导的人是看不到我的,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我的话语上,他们的眼神是恍惚的。”
“可青悠在看向我的时候,她看到的是我这个人。”陶畅琢磨了片刻,“她不像被我引导了。”陶畅隐约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陶畅没法拿出明确的证据,这只是一种直觉。
“如果她真的有问题,那她今天做出的某些微小的,似乎是出自本能的反应,都是反心理学的。”陶畅说,“她一定接受过相当专业且长时间的培训,不是中途被策反的。”
局长陷入沉思:“你觉得要让她见一见白究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