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相关的事宜是韩老夫人一手操办的,前来庆贺的宾客多是韩老将军的旧部或为韩戒的同僚,年轻的女眷极少,夫人太太观了礼,便三两个熟识的说着话回了宴客的厅,馀下的男子则将枪口对准了新郎官,簇拥着韩戒,势必要他今日不醉不归。
说话的声音远去,婚房渐渐安静下来,将军府除了韩老夫人没有其他女眷,现下房中只剩翁长锁从娘家带来的婢女桃枝和韩老夫人特意留给新夫人的婆子。
“夫人可要用些吃食,歇息片刻?”婆子对着翁长锁福了福身道,“今儿晚些夫人怕是歇不成的。”
婆子看着倒是个面善的,说话都笑眯眯,不像是故意来给新媳妇下马威的,後半截明显话里有话,翁长锁被脂粉抹了脸透不出本来的脸色,桃枝在一旁听得清明,脸红得真真像个桃儿。
“是有些饿了,还请妈妈准备下。”翁长锁没什麽小姐性子,家中也有这班年岁的婆子,从小看着自己长大,自然多有尊重,“还不知如何称呼妈妈?”
“夫人客气了,他们大都叫我周妈妈。”周妈妈又对着翁长锁福了福身,退到门口,给屋外候着的丫头说话。
韩老夫人倒是看中新媳妇,新房外齐齐站了六个丫头。
用完餐食,翁长锁便想着将首饰婚服卸下,周妈妈没多说什麽,招呼着门外的丫头打水侍候,翁长锁实在不适应这麽些人围着自己,轻言谢绝,周妈妈也不强求,便只留了桃枝一人在房中伺候着。
“小姐,我瞧着姑爷一表人才,不像是个不能人道的。”桃枝替翁长锁舀水,“就是看着有点凶。”
“桃枝,隔墙有耳。”翁长锁无奈,桃枝是个直性子,以前在尚书府就算了,如今入了将军府可不能这样。
“桃枝是想。”桃枝吐了吐舌头,声音压低了凑到翁长锁耳边,“姑爷若是能人道,万一丶万一那被他发现了怎麽办。”
“能怎麽办?走一步看一步罢。”翁长锁叹气。
母亲当初同他说起这门亲事的时候,他便心有不安,一是他这样的身子母亲必是没有照实同韩老夫人说的,二是母亲想的简单,只要糊弄过今夜,便能以体弱做托词避了房事,待他日将军再次出征,便无从探查他这副身子,将军这一去少则数月多则几年,届时翁长锁再替将军张罗几房美妾,就算他没尽到夫人的责任,将军也不会多说什麽。
可,将军看上去并不是那麽好糊弄的。翁长锁只掀开盖头时的那一眼,便感觉要被韩戒看穿了。
翁长锁在房中浅浅歇息了会儿,天色见暗,廊中陆续点上了大红的灯笼,韩戒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婚服推开了房门。
“姑爷。”桃枝福了福身。
韩戒点点头算是应了,没多说话。翁长锁瞧他虽步伐稳健,但眼睛发红,满身酒气,想来喝了不少。
“桃枝,备水。”翁长锁不知从前韩戒是如何用人的,随身竟然都没个小厮跟着。说话间走到韩戒身边。
韩戒不看他,自顾自解着衣裳。
“将军,我丶妾丶妾来吧。”翁长锁并不习惯这样说话,差点咬了舌头。
手伸到韩戒胸前,他并未拒绝,眼睛看着翁长锁,不说话,就直直站着,任由对方摆布,像块木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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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