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长锁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身在何处,自己将自己吓了一大跳才反应过来,这里是韩戒的帐子。
想到昨夜韩戒的所作所为,翁长锁仍气得咬牙,但见身子被好好擦洗过又已换上了干净的寝衣,晓得是他做的,心里才稍稍好受些。
在床上坐了半晌,翁长锁才意识到这里是军中,和在府中不同,没有桃枝更没有其他的丫鬟小厮来服侍。
好在翁长锁虽然被家里养得娇气,但也不是那种事事都不会,连穿衣吃饭需要人伺候的主。
下了床,一旁木架上的水不知道已经放了多长时间,没有半点热气,用盆中的水简单洗漱完,凉悠悠的水叫翁长锁醒了大半。韩戒为他准备的衣裳放在十分显眼的位置,穿到一半他才发现,竟然还是男装!
韩戒撩开帐子进来时,翁长锁正费劲地将长发拢成一束握在脑後,满帐找束发用的钗簪。也不知道韩戒给他放哪里去了,莫非落在了马车上?
一转头鼻子就撞上韩戒的胸口。
“啊!”退後两步,还好没摔着,但他束了半天的头发又散开了。擡眼看到“罪魁祸首”,翁长锁一句话都不想同他讲,头转向一旁。
韩戒看出他是在找束发用的物件,便从怀里掏出一个三指粗的银环递给他。以往不在意,成亲回来後他便留意起城中的年岁小的儿郎的喜好,这边常有外邦的商队来做生意,这个样式的发圈是最受欢迎的,之前总找不到理由买,今天总算是找到了。
翁长锁警惕地看看他又看看发圈,觉得对方应该不会在这种事上害自己,才轻轻从他手心里将温热的银环拿过来。
“谢……”扭扭捏捏的,又背过身去整理自己的头发。
韩戒在一旁看了半晌,才发现翁长锁虽然将头发理顺了,但他根本不会束发,毕竟在家里的时候都是桃枝帮他梳的,那些个女子的发髻本就难梳,又是钗又是花的他一个人可学不会。
韩戒实在是看不下去,伸手将被他自己反复弄得毛躁的头发理顺,挽了一个不大的髻将发圈扣在上面,剩馀的头发则从中钻出来,是个简单的马尾样式。
韩戒的手不如桃枝那般轻柔,有几下扯得翁长锁头皮疼,动作之利落和翁长锁自己动手半天的成果,不用比就见高下,翁长锁怀疑韩戒偷偷在心里骂自己蠢。
“饿了吗?”这话问得实在多馀,昨夜被他折腾那样久,不饿的那是妖怪。
翁长锁点点头。
“那走。”韩戒撩开门帘,让翁长锁同自己一道出去。
虽然早已经过了饭点,但韩戒是将军,给夫人开一点小竈的权利还是有的。
路上碰到邢云和人说笑着走过来。
“这是?”一眼便瞧见韩戒身旁的白色身影,和他们这灰扑扑的营地没有半点干系。
今日翁长锁不曾梳妆,又着的男装,邢云乍一看只觉得熟悉,愣没认出是谁,但待他眼珠一转,动动脑子,又定睛一看,这不是他昨日送来的夫人又是谁?
“嗷是——”
“是我夫人母家的远房表弟,家中惯坏了,丈母娘送来我这里见见世面,操练操练。”韩戒打断邢云的话。
听着这话,邢云识相地闭上了嘴,脑子里却想不停。韩戒这意思是要把嫂嫂留在男人堆里,随身带着,不像是他们正直的韩大将军会干出来的事。该说不说,嫂嫂确实是个雌雄莫辨的大美人,这男子的装扮在她身上毫不违和,看不出丝毫的阴柔,甚至那张脸能说是俊美。
“那敢问小兄弟姓名?”一旁的人朝翁长锁拱手,长相美好的人确实能吸引出结交的欲望。
“我我……”翁长锁还没适应韩戒给的新身份,自然也没想过名字的事,真名当然不能用。
“檐铃。”韩戒道。
“哦,颜兄弟。”他还想再说些什麽,却被邢云拉走。
没见韩戒黑脸了吗?再说两句醋坛子都打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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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名来自百度起初起名字只有长锁,後面搜了一下居然是小铃铛诶,但铎铃不好听就用檐铃了。
下章去哪里搞,前後接不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