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止间优雅与从容,仿佛刚才他只是个看客。
黄毛呆愣在原地,馀光瞟了眼周围,看戏的人越来越多,还伴着交头接耳的议论声。
他一直是星期三酒吧的常客,一见此状,瞬时觉得自己被扫了面子。
再加上这男人神情淡淡的模样,黄毛转眼忘了刚才的痛。
他眼珠一转,又硬气地喝道:“你打我,我报警!等着赔钱吧你!”
商知砚掀起眼皮,淡淡瞥了眼他,对对面的狠话视若无睹,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只是慢悠悠擦着眼镜。
擦好後随意地搁在了吧台上。
小小的动作令黄毛心里咯噔一下,顿感不妙地咽了口唾沫。
商知砚眼皮也没擡,轻飘飘地回,“可以。”
黄毛转而一喜,自己刚才多虑了,原来这男人这麽好说话。
也是,穿衬衫打领带的,估计坐办公室的,哪有什麽武力。
刚才也就是自己没准备好,不然还不知道谁揍谁呢。
黄毛直起腰杆,狮子大开口:“两万私了!我不报警。”
商知砚轻轻笑了一声。
黄毛心头一紧,被他笑得有些发毛。
他眉心皱起,手指冲他一指,“你笑什麽!”
只见对面那人慢悠悠脱掉了外套,洁白的衬衫挽至肘间,带着强大的气场走近自己。
把空气都压迫地有些稀薄,令他喘不上气,他脚步下意识朝後撤了一步。
低沉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这麽缺钱?”
“你你你,干什麽你……”他上牙碰下牙。
那男人哼笑了一声,明明是笑,却像地狱来的罗刹般渗人。
“缺钱,我可以给你,但是也要让我打到匹配的金额才行……”
“什,什麽……”
他双目瞪圆,他突然发现好像惹上了什麽疯子。
他後悔了。
然而没给他後悔的时间,一拳又一拳的火气冲着自己就招呼了上来。
招招下狠手,而自己毫无招架之力。
刚开始他还嗷嗷求饶,到最後,求饶的劲儿都没了。
只祈求着这个男人什麽时候能撒够火,放了自己。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麽长,那人终于停下了。
商知砚不疾不徐地用纸巾擦了擦手,拿起吧台上的金丝框眼镜轻轻架上。
口袋里抽出一张卡片,西装裤包裹的长腿屈膝半蹲而下。
他敛眸,俯视着地上被打地鼻青脸肿的男人。
“名片,找我赔。”
一张黑色卡片落在黄毛脸上,冰凉的触感令他勉强睁开双眼。
最後入眼的一幕。
男人挺括的背影抱着身披西装外套的昏睡女孩大步离去……
门口黑色宾利上。
驾驶位的于叔擡头瞟着後视镜,问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