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突然的冰冷触感打在她的後颈处,一个激灵,强烈的酥麻感从手指接触处迅速遍布全身神经末梢。
她没忍住轻颤了一下。
蹙着眉,手紧紧扶住椅子。
“疼?”
低磁的声音从她身後传到耳际。
她小声嗫喏,“凉。”
又听身後人嗯了一声。
“忍忍。”
她没再作声,只感觉指腹轻轻在她背後触摸着。
温度倒是不凉了,却慢慢变得有些灼热,她心间微颤,手也不自觉缩紧。
即使知道只是在抹药,也令她的脸有些不受控制地泛红。
安静,太安静了。
安静到她可以听到她耳边那只手腕上腕表轻轻走针的声音。
安静到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而後背上被触碰的感觉又在提醒着她一切都在进行中。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她主动轻咳出声。
“额,小叔……”
商知砚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嗯?”
她踟蹰一会儿,“是不是不太妥……”
商知砚头也没擡,直接打断。
“没觉得。”
他的声音好听又清朗,一时间季如泱也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乖乖噤了声。
她理了理思绪。
最後索性闭上眼睛,开始想下周作业的构思。
涂了有好一会儿,身後声音响起。
“好了,前面。”
不知道为何,她听着那声音有些莫名地沙哑。
她睁开眼睛,转过了身。
透过金丝框镜,撞上那双深邃的眸子。
这双眼睛,似乎比平时自己看到的都要漆黑幽深,像没化开的墨般浓郁。
她脑海里突然闪过那天晚上自己看到的眼睛。
脸红心跳的模糊画面似开了锁的匣,一股脑全倾了出来。
她心中一震。
蓦地下意识伸出手,拦住了面前男人朝着自己锁骨处下来的那只手。
“泱泱……”
他垂下眼帘看她,好像在对她的阻止表达抗议,声音好像也有点和平时不同。
季如泱呵呵地干笑着,“前面我可以自己来……就算了吧……”
商知砚没作声,只是擡手给她看了看他食指中指上厚厚一层的药膏。
意思是他已经将药膏抹出来了。
四目相对。
镜片後眸子浓稠得可怕,她下意识别开眼。
瞧着他的执着,季如泱一咬牙,直接闭上眼睛转回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