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泱紧抿着唇,依旧不想跟他说话。
她不吭声,他便催促。
“嗯?真坏了?”
“要我修修吗?”
季如泱倏地转过来看他。
男人表情似笑非笑,她很难不猜到他说的“修修”是指什麽。
她重新偏过头,总算开了口,“是等你受的工伤。”
他扯了下唇,垂下眼眸,目光落在脚踝处。
嘴里还在调侃,“哦,那怎麽办,我要负责?”
她头偏的角度更大了,“我不用。”
他轻挑下眉,不咸不淡地问,“不用?今晚打算在广场睡?”
“我可以打车回家。”
商知砚擡眸看她,似乎觉得她的话好笑,“你觉得就你这副样子,我能把你自己留在这麽。”
季如泱噤声。
他语调讥讽,“任劳任怨给我安排相亲,我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季如泱听了委屈,当初是他说的要赔他一个相亲对象,自己辛苦找了半个月。
赔了,人不领情还生气了。
她不服气,转过头来,“不是当时你说的吗?”
商知砚嗤地笑了一声,“这麽听话?”
好像在夸她的话,听进她耳朵里,怎麽听都觉得是在嘲讽。
季如泱辨不出,只嗯了一声。
又听他念叨了声,“希望我说别的你也能这麽听话。”
“什麽别的。”
“听话,跟我回家。”
“不……”
季如泱还未来及回复完,身子一轻,整个人腾空被男人拦腰抱起。
她的视线陡然升高,“啊”了声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
抱稳後,她蹙眉抗议:“我说了我要打车回家。”
商知砚低头瞥了她一眼,不管怀里人的抗拒扯开步子朝车走去。
晚风里,他低沉的声音穿越黑暗送进她耳畔。
“我就是你打的车,走吧,0813尾号用户。”
季如泱被放在副驾坐好,商知砚也上了车。
突然眼前一黑,一道身影笼罩过来。
她微微擡眸。
只见他俯身靠近,视线专注地落在安全带的卡扣上,一股清香在逼仄的空间内蹿入她的鼻腔。
昏暗的光线透过车窗若有若无地洒在他脸上,近在咫尺的距离令她心跳忍不住加快。
视线顺着他垂在眼睑如鸦羽的长睫缓缓下移。
来到他高挺的鼻梁。
最後落在他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