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爱情结晶
得知怀孕那天巡漾正对着家里的一盆蝴蝶兰上下其手。在新闻行业日渐没落的如今,找一份合心意的工作真是件难事,还好他刚刚毕业,尚还不急于此。私人医生是和段明暄一起进家门的,这位严肃的女士做的第一件事就让两位都坐在沙发上。接下来的过程他们俩就记不太清了,但是云里雾里的话语中pregnancy这个单词是如此的有力量,一下子就让段明暄和巡漾拨云见日,还好只是怀孕了。
不对,怎麽是怀孕了?!家庭医生走後俩人捏着那张体检单看了又看,从彼此的眼中都看见了一片迷茫。虽然他们已经结婚,并且从来没有以避孕为目的使用过避孕套,但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时,他们仍觉得突然。他们打电话给了国内,告知了段女士和巡先生这件事,并又在私人医院做了B超确认,至此,段明暄严阵以待的孕期就这样开始了。
家里添了两个阿姨,一个做饭一个打扫卫生。段总按时上下班,会议可以网上开,就算有推不掉的应酬也尽力不太晚回家,很多次撞到他给副总打电话让他分析自己最後决定的巡漾笑着轻斥他这是小题大做逃班,段明暄挑挑眉也不否认。更别说孕检,那必然是每次都陪去在旁边听讲的。他们的性生活也因为这颗存在感并不强的受精卵暂停了,公主殿下偶尔火气上来了也只能咬哥哥的脖子撒气。就是这样,他们一同度过了小心翼翼的孕初期。
巡漾开始像适应了新家的宠物一样四处摸索以试探边界,和他的肚子一起圆起来的,还有他的胆量。他打破的第一项规则就是吃饭,客观来讲,段明暄请的阿姨手艺的确没话说,营养师也是非常体贴细致的,甚至连段明暄本人都不是那种依靠经验和臆断而控制孕妇不能入口某些食物的无知蠢货。但是此人太过于紧张所以信任医生到了刻板的程度,他甚至开始在饭前就计算巡漾每顿的淀粉蛋白质维生素摄入量是否达标,感觉像是有某种强迫症。
巡漾自由惯了,没道理因为子宫里揣了人就让嘴不好过。他先是试图和丈夫摆事实讲道理,以既然我可以吃冰激淋和酸菜鱼为论据,试图证明没道理不能吃梅菜扣肉烧饼的观点。还佐以在纽约找到这一口有多难你不知道吗,拜托啦哥哥,我真的很想吃等撒娇攻击。可惜段明暄不为所动,继续手剥山核桃。巡漾看他这幅固若金汤的样子就毛了,声音都提高:“你想怎样,段明暄!我就吃个烧饼都不行!我只是怀孕了又不是生病了,吃一口梅菜扣肉你拉那麽长脸干什麽呀!”段明暄脸一沉准备发作,看巡漾气得两颊生粉又闭嘴了,拿了车钥匙拔腿就往门口走,巡漾定睛一看是商务车的,高高兴兴跟上去了。
那家店在唐人街,从门头到摆设都让人想起来国内,黑漆麻乌的烧饼炕子更叫人充满信心。经过十分钟巡漾终于等到了新鲜出炉的梅菜扣肉饼,咬一口,真正是吹到黄沙始到金。段明暄就在一边看着他,觉得他可爱又可恶,最後只能不阴不阳说了一句:“在上海的时候怎麽没见得你这麽稀罕这个。”最後还给他吃不完的小半块饼收了尾。
巡漾打破的第二项禁忌则是性生活,当然,他对于丈夫能够勃起着依然因为不放心安全问题而坚持辅助自己洗澡擦干并为自己吹头的爱意毫不怀疑,但是无法忍受他过分严谨的态度。最後磨来磨来段明暄当然答应了他,因为他也很想。整体上来说还是以手和嘴为主,还有胸部。巡漾用奶子夹住那根胀大得可怕的阴茎,抱着肚子上下摩擦,用手玩弄硕大囊袋的同时用嘴轻吻段明暄随时像要射出精液的龟头。哥哥很受不了这个,巡漾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一张嘴就把整个鸡巴前端都吞了进去。
段明暄感受到那张嘴的湿和软,呼吸中带出潮气和香味。他忍耐着,在巡漾把它吐出来後才把人抱上自己的大腿,颇有分量的肚子让妹妹现在只能穿宽松的裙子了,子宫压迫到尿道更是助长他不爱下床的气焰。段明暄都纵容,亲自给他每天在隔水床笠上铺尿垫,抱着他一遍一遍的安抚说没什麽的,很可爱。但是现在欺负巡漾的也是他,坏丈夫用舌头玩弄肿胀而绵软的红奶头,用阴茎欺负敏感而挺立的阴蒂,用手指戳揉他再难接受一点刺激的阴道,在他身体已经战栗的时候才喂进肉棒。毫无疑问的,几乎在他进来的那个瞬间巡漾就喷了,水流了一整块尿垫,几乎要滴下床。这样了段明暄还继续抽插,速度不算快但是节奏暧昧,让这场高潮悠久而後韵绵长,最後对着巡漾的奶子射了出来,还哄着人托起这对乳房才帮肯他擦拭干净。
在孕晚期来临时,巡先生终于结束在国内的教职工作,一刻不停地定了飞机回来陪伴儿子。段明暄为他定了在附近的酒店式公寓,离家步行仅需十五分钟,方便每天这对父子一同散步而不需走太远。巡先生在询问孩子性别时得知这是一对双生子,而且他们并没有查性别。“让惊喜到最後一刻再揭露。”两个人是这样和父亲还有iPad对面的母亲解释的,段女士还在国内工作,大概要预産期前一周才能来美,她为此很抱歉。巡先生和巡漾都安慰她,希望这位一家之主不要太有负担。
同样需要上班的还有段明暄,巡先生的到来很大一部分减轻了他白天的压力,到家发现巡漾坐在肉桂粉色的躺椅上看爸爸打毛衣让他非常安心。三个人一同吃了晚餐後巡先生会被司机送回家,而段明暄则开啓和爱人的亲昵时间。
孩子越来越大,巡漾开始频繁起夜,丈夫每次都陪着他。段明暄在擦身时偶尔感到心惊,因为相比于巡漾的身体他的肚子显得太大了,即使産检结果一次次的和他说双胞胎这个大小是正常的,家里营养控制得很好,小巡先生作为双性人骨架也比普通女性大得多,生産会相对顺利。他也深深陷入是否自己才是巡漾生育苦难罪魁祸首的纠结之中。巡漾看出来了,他尽力伸长手臂抱住这个同时身为自己哥哥和丈夫的男人,亲吻那双让他迷恋沉醉的唇:“你忘记了吗?我说过我愿意,你还要我讲几遍?我很爱你,我愿意和你过完一生。如果生育是必然,我只希望我的孩子出生在由我和你组成的家庭。”
在段明暄的安排下巡漾满35周就住进了医院,段女士也在不久後降落了。真正发动那天是段明暄难得的好觉,巡漾在他怀里睡的也是一如既往的香。迷迷糊糊起来的时候才感觉到身下有暖流,嘴里还啃着玉米就被推走了。
过程都是按照段明暄计划好的来的,能进入这间顶尖手术室的是东海岸最好的剖腹産医生和麻醉医生,任何一种手术预案都被送到段总眼前经眼过了,月子中心就在顶层病房隔壁,连産後恢复教练和月嫂都已经做好准备服务这位尊贵的客人。巡漾也如他所愿那样很顺利地在三个小时之後就已经被缝合好推出手术室。
段女士巡先生段明暄三个人围着他,他脸煞白还爱讲话:“麻醉还没过但还是好痛……想吃酱油烧大排但是美国人听不懂……他们都不回我……”他本来是讲俏皮话,没想到听到这里段明暄眼泪立马就落了下来,哭得说不出来哄人话,只是牵着他的手贴住自己的脸。还是段女士接过话头:“让阿爸给你做,我等会儿就去让阿姨买菜,明天我们宝宝就吃上。”巡先生在旁边哽咽点头,那架势像要把北京家里的厨房都搬过来。脆弱丈夫的眼泪终于流得差不多了,家长们就顺势退场把病房留给他们。
段明暄又看了巡漾好一会儿才算缓过来了,慢吞吞开口:“等你的时候感觉时间好长,我都要从明天就去结扎想到小孩子在长大了要结婚可以把两个阿姨传给她们了……”巡漾听见他讲这话想笑,怕扯到伤口又忍住了,段明暄就继续:“有点後悔当初光顾着打游戏没有学抽烟……这样起码等的时候可以有点事情做……早知道不听你话,跟进去看着你我才放心……”巡漾很安静地注视着他听着他讲话,听到这里牵住他的手用气音说:“帮我去看看宝宝,我刚就看了一眼……红红的好小两个……”他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最後结论:“…好像真的有点丑丑的。”段明暄听他赶人的语气:“宝宝,你困了吗?”巡漾睫毛眨眨,嗯了一声:“不激动了……看到你好有安全感……又想睡觉……”段明暄被他逗笑後帮他掖了下被子:“睡吧宝宝,醒了我还在。”巡漾听到这话用那双大眼睛盯着他,段明暄只好乖乖出门去看孩子。
一个女儿一个双性,乖得不得了,名字在国内就由段女士求好了带过来的,就等巡漾醒了起来选。段明暄隔着保温箱逗逗他俩,他俩也没什麽太大反应,感觉是和妈妈一样懒的小朋友。
段明暄走出了婴儿间,等律师接电话的时候顺便给自己朋友和巡漾朋友发信息。律师那边接通了他就开始讲:“刚才的备用遗嘱取消,切记禁止留痕。我和我的爱人会监护孩子直到成年,不必移交我们父母。遗産也不一定一人一半设立基金,还要看我们商量之後的结果,具体情况到时候会请你和私人银行一起来商量……”他一边井井有条地安排後事一边群发:漾漾很好,但是最好过两天再来看,等恢复一下才有力气,他最受不了在朋友前蓬头垢面。孩子也很好,都挺健康的,不带礼来不给见,带礼的酌情给见。
屏幕上一条一条祝福巡漾和孩子而让他滚蛋的信息争先恐後地跳出来,时而掺杂着太远不能来奉上的心意红包。段明暄站在医院走廊上看底下来来往往的人,关掉手机塞进口袋时摸到自己衣服上黏上了东西,他拿起来一看是颗玉米碴,应该是今早抱巡漾上手术床上时沾到的,随手扔进了垃圾桶,然後转身又向巡漾病房走去。
段明暄非常,非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