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儿。”游行看向被五花大绑的薄沨,他撕开了虚僞的假面,不愿再用什麽过去老师的情谊捆绑自己,他对薄沨说,“小孩子年轻,你几岁了?”
“薄丘是我老师,”游行冷酷地笑,“你难道不知道你父亲其实是背叛地狱城的第一凶手吗?”
薄沨脸色越加白,游行看到後就笑了。
“你父亲在你心中高光伟正,你表面厌恶实则很为你父亲自豪吧?”游行笑道:“他有资格教训地狱城的王唉……可你想不想知道,你父亲薄丘,到底是怎麽死的呢?”
“没错,是我,我一寸寸挑断他的经脉,”游行恍若一个无情的恶鬼,他啧了声,“可惜了,我也没问出什麽,比如你替你父亲答一答,什麽叫做尊卑有序?”
薄沨心中的信仰忽然塌陷了似的,他道:“你撒谎!”
游行直面薄沨的眼神,“我没撒谎。”
“但看你这副样子,”游行忽然觉得某一些人的背叛没什麽了,他反而觉得薄沨可笑又可怜,他又说:“不招人喜欢。”
陆明曜对游行道:“好了,别气了……”
他转头又对游行说:“薄沨联系的那个叫盛今诺的人,跟你认识吗?”
游行双手搭在後脑勺背後,他扫了眼薄沨,觉得心烦,但心情稍微舒畅了点儿。
他尊重薄丘,但刻意忽视了薄丘对自己的背叛。
游行心想,他真的很讨厌复仇,杀掉薄沨或者薄丘会使他痛苦,然而这些示弱反而是别人攻击他的有力工具,这麽息事宁人不行啊。
归根到底,他想要安宁的生活。
哪怕就只是简单地跟容倾待在一个屋内都好啊。
可薄沨毕竟还有用,游行心想也不是什麽坏事,至少肯定能盘问出点什麽。
这不盛今诺又开始找茬。
他跟迟家的账,实际上一笔都没算完。
有些东西刻意去忽视,并不代表不存在。
游行转身对薄沨说:“时代变了,你是你,薄丘是薄丘,你跟我本来就没什麽关系,请你尊重我。”
“再有下次,你也别妄想,我再尊重你。”
他甚少服软,可薄沨的性格跟他硬碰硬,如此下去,他拿刀对砍薄沨,却只是一茬又一茬疯长的火焰。
火烧一重又一重。
那就从他开始终止。
这样子的状态感染了舒遇,他咳了声,笑说:“你过去这麽凶狠啊?”
“像个屠夫似的。”舒遇心中不爽,眉头皱起,“别糟践了你哥。”
“他是我朋友。”舒遇酷酷地摆出一副表情,很显然父母的死亡对他造成的心理伤害似乎消减了很多,他不曾放下过这些事,可工作的忙碌跟家人朋友在身边,让他心情稍微好受了点儿。可游行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他怒极反笑,“你嫁妆钱还出少了呢!”
游行心想自己不能再这麽嚣张,好欠打。
他冷静,试图不那麽狂,又道:“洛九夜最近怎麽样?”
“他叔叔德古拉伯爵,”游行神飞天外,记起自己答应帮陈露杀找母亲的事儿,这都快到初冬了,现在他都还没个影子,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舒遇挑眉,“跟我回家吃一顿饭。”
“我给你炖排骨。”舒遇一个人待不习惯。
但游行也确实不想回去。
游行干脆利落拒绝,“算了,不必了。”
“舒遇,不要这麽没意思,”游行正色道,“我不喜欢有人擅自替我决定什麽事,纵然你是我大哥,我听不得别人的安排。”
舒遇敛眉,“你还在怪我误会你,偏袒池忱?”
游行想起来他最近似乎却是没怎麽见到池忱的身影,他疑惑:“不是他应该在家守孝三年的吗?哪去了?”
舒遇回神,“他去云城了,也不知道怎麽去了,你还没将他妈妈死亡的事处理清楚吗?”
游行似乎是反应过来,他问了舒遇这麽一件事。
于思彤的尸体火没火化。
舒遇不好回答,他提了一嘴说池忱曾经大晚上在太平间出没过。
游行装作没事人一样,他听陆明曜说薄沨他会好好看管的,别担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