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把游行脚踝拉过来,直接让他坐到了自己腰上,他凝视着游行,又一把给他推开了,像是心情非常不爽,又很不满意地自己掀开被子下床了。
“……”
游行非常谨慎地控制自己不去撩容倾,可对方似乎是极其厌恶他的疏离,他无言看着容倾,又道:“你都知道,那你还不回答我问题吗?”
容倾神色冷凝,他面无表情脱睡衣。肩背处的线条利落而凌厉,游行一刹更加无言……
他,他,就这麽脱衣服?
游行跟容倾厮混了这麽些年,两个人都挺保守的,不会刻意去侵入对方的私人空间。
游行转头过去,他背对容倾,双腿盘了起来,又忍不住心想,这人还真烦。
若即若离得紧,鬼才喜欢他。
游行这麽说服自己,容倾不知道怎麽地,他把睡衣原打算是甩在床上的,然後不小心手力道重了,直接把睡衣甩在了游行身上……
一股子湿润的气息透过湿黏的触感传过来,游行一愣一愣,他……
容倾打算去冲澡,他裸着上半身对游行说了句:“哭包。”
“……”游行才反应过来,他瞪着容倾,耳尖子通红,刚打算说什麽……
容倾後背几道抓痕忽然非常明显地刺进游行的眼睛里,游行感觉是……
容倾又补了句:“那你对谁,都是这麽纵容的?”
游行看容倾手一扬,他看到薄沨的手机号,还备注了闹心鬼,而他给容倾的号码实际上是隐私了的。
薄沨甩了游行一百三十通电话,吵得容倾难以安睡。
幸亏天快亮了,他就这麽听着游行手机响,也不去打扰。
那个闹心鬼三个字,刺得他眼睛疼。
他之前有一次无意间扫到了通讯录,自己的号码跟名字都是没有的。
他,就这麽没存在感???
薄沨的电话又来了。
游行如烫手山芋,冷不丁拿出惊雨刀把手机给劈了。
容倾:“……”
“……?”
地上两半手机,游行怒了,“谁让你把这个鬼东西拿进来的?不吵吗?”
容倾忽然意识过来,这游行是个极其讨厌别人打扰的人。
喜欢安静,但不喜欢吵闹。
他突然又想道歉了。
容倾套上浴袍,他踩着软底拖鞋,哒哒哒的脚步声就好像在游行耳边晃似的。容倾存在感一向都很强,游行不能够忽视。当容倾的身子如柳条般迫下来,游行略略瞥眼瞧了下容倾,对方一截鲜明如玉的锁骨映入眼帘,他心沉了下,心不知为何跳得更加剧烈,又心尖一跳一跳地疼……
游行表情委屈。
容倾又捡起手机,擡手把废掉的手机扔在垃圾桶,又搂过了游行的身体过来自己身边。
他不知道为何游行会这般倔强,但多多少少,是全知视角的知道。
其实,他也记不清,与游行到底纠缠了几多年。
游行什麽样子,他都是见过的。
游行坐到容倾腿上,声音忽然特别可怜地说:“你不疼我了啊?”
容倾的一颗心是又酸又苦,这个人呢,能让他的心软成一片。
可当他们以恶魔跟天使的身份相对,立场分明时,谁又曾站在他的立场想过问题?
容倾见过太多次游行狠厉杀人的模样,也太少见过游行这麽柔软的样子。
哪怕他们曾经是湛海市的大审判长,又或者是大监察官,对方手段强硬地无可转圜。
冷漠孤高,这是刻在游行骨子里的傲慢。
他大概是了解游行的,游行不会允许自己这麽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