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手碰游行寡白但很又韵味的脸。
哭起来也是美的。
他手碰到游行的唇瓣时好像碰到了打落的梨花。容倾右手随便把不像样子的制服给扔到垃圾桶,回头望了一眼它,就紧紧扶住人的腰又亲上去,柔声说话,“你知道给我下绊子的是谁吗?”
“嗯……”游行擡眼瞧他,手在容倾颈後扣着,他一边专注盯着容倾身上纯黑色的睡衣扣子,一边又狐疑地看向地板的制服,眼神冷了道:“你不给出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我不会帮你。”
容倾手搭在游行的大腿上,扣紧了。
“地狱城坠落塞壬之海,其中有一部分金银财宝是丢了,对吧?”
“嗯……这个财宝,包括你母亲的画像,”容倾微微拧紧眉,“我不是太情愿跟你在这种时候讨论天使恶魔大战的问题,你知道,我不是没心肝的人……你总是很令我害怕。”
花瓣像是要被碾成水。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了。
“我一直都很爱你。”容倾紧紧扣住游行的腰,“你是不是能,对我施舍一点怜悯?”
“我也不喜欢不安宁的生活。”容倾磨着游行最发颤的地方,又咬着人的耳垂轻言细语,堪称温柔地哄,“来我身边。”
游行咬住容倾的肩膀,力道恨不能撕下一块皮。
“好丶好!”
游行感觉脸爆红,又瞧了眼窗户外。窗帘无意识鼓动,耳边燥热的喘息足够让他呕哑。
他朝容倾腰腹踢一脚,容倾睨游行,右手握住了人的脚踝,他左手扔了椅子上的小毯子给他,反而是好笑道:“我希望,你的愿望是真的。”
“谁要跟你生娃?”游行拧眉,他跳下桌子,裹了浴袍。
整个人又软绵绵地,神色微变,游行别嘴,“我好着呢,我是死了,不是脑子死了。”
容倾挑眉。
这会儿屋外的雪势更大,容倾看向书房门口倚着的黑色雨伞,便也抱了胳膊,又斜靠墙,身姿慵懒地继续接话,一个哈欠打起来,“哦,不过最近我会很忙,没时间天天陪你。”
游行斜飞他一个白眼,容倾走过去搂人,他先对着人的下唇咬了口,又擡眸看游行略带春色的脸。
两个人耳酣情热的事干了不少了,但对视起来,仍然心跳骤停。
游行容倾表现忒不大方,两个人亲密起来恨不能将对方拆之人入骨,如此明晃晃的对视,像是将这份禁忌的恋情曝光于衆人之下。他们心中惊涛骇浪,心神不定,如履薄冰。
游行视线在书房内是扫荡了一圈,身披毯子又捞起了垃圾桶内的制服。他掌心触到一些湿润的东西,耳根子通红,他手捞起,转首又封紧垃圾袋,转头说:“我看你挺不屑天使这个身份的。”
“但容倾,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虽然说这是实话吧,”游行又起身去开书房的门,他捏住自己的耳垂,深呼吸一口气,“但我这人,不信命。”
“老天让我醒第二回,我就是看着这些人去死的。”
“可如果你玩脱了,我也会替你垫後。”
游行换拖鞋,目光放到客厅处那株半死不活的绿植上。
因为看多了茫茫一片白的天气,绿植都显得颜色更加浓郁了。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地狱城,此番过去的情绪压下来,游行感觉很难受。
鱼水之欢是伴侣灵肉契合的状态,但他与容倾,越是幸福越是走钢丝,他从来都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再有这样子温暖的心的感觉。
恨天恨地恨世界,自我放逐。
不似行尸走肉,胜似行尸走肉。
尤其是容倾无数次靠近——可这明明是他很喜欢的人啊。
游行想了会儿,打电话赶紧请了新的家政阿姨来搞卫生,结果接到电话说什麽今日下大雪,施工的工作人员来不了了。
游行丧个脸,整个人鹤立鸡群站在电视机旁,四下一脸茫然。
“你他妈的有毛病啊?!”游行骂了几声,“你就想我住得不痛快?!”
“你拆什麽家?!”
“你要是敢养狗,老子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