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搂着他到温暖的一处房间,他发现游行脸色煞白,又攥住他的衣领,才皱眉,但是这股疼痛是他没办法解决的事,他只能看着游行身体猛地佝偻下来,整条脊背都弯了,游行道:“我迟早有一天要结果了这个人……我凭什麽受他的气?”
“没有谁让我受过气,堂堂一个神界之主,曾经的懦夫,也配,跟我讨论湛海的事?”游行怒斥,“九大安全区是我父亲!亲手规划的,凭他梵天满嘴谎言,将功劳据为己有,虐杀污染物的事他又怎麽不去亲自解决?”
游行咳得猛。
雪白的床单上落了星星点点的红。
容倾手握住游行的肩膀,捏紧了。
“闭嘴。”
游行下巴压在容倾肩头处,委屈地,问:“你不亲我吗?”
容倾知道这人性子又上来了,碰了人冰冷的脸,却也不知道问什麽。
干脆换了别的话题。
容倾去解游行的领口。
游行又问:“那是我勾引你咯?”
容倾掰着游行的腿来到自己身上分开坐着。
游行睫毛沾了一点泪珠子,但没流眼泪,反而慢慢清醒,“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哭?”
“我从来不嫌弃你没有用,也不嫌弃你不勇敢……”
游行被搂着腰,低眉顺目,含情脉脉地看容倾,又说:“我都喜欢你喜欢得没心没肺了,你也不见得多喜欢我的样子,你明知道我不擅长哄人,你怎麽老是不懂我呢?”
“我这叫作矫情跟作,对不对?”
容倾简直是无奈,愣生给逗笑。
“谁比得上你的强盗逻辑?”
游行坐在容倾的腿上听了会儿,语气变得慵懒而肆意,正儿八经,审慎思考了说,“你搞得懂不就行了?”
“那你说说,什麽叫矫情,什麽叫作?”
容倾手去碰游行的腰,指尖细腻的触感让他心中暗自发紧。
他手又去碰游行的脊椎骨,感慨了说:“长得漂亮就是本事。”
游行默许了容倾的动作。
但没好意思继续说话。
等容倾手从游行的腰上下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後的事了。
游行只是搭在容倾的腕子上,又很认真地看他。
就这样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游行感觉手快麻了,就说,“就你这样难伺候地就叫作矫情跟作,我累死了!”
容倾碰了游行手背一把,“嗯,你这样的。”
游行还拉长个脸。
禁不住思考,自己就是不想看到这个人太心安理得,想逗他开心一点,可每回都事与愿违,自己都是不太靠谱的那个人。
游行腿勾起,踢了容倾脚背,又起来,手去碰窗台的碎雪,才说:“你跟你老父亲说了什麽好事啊……”
游行赤着脚,容倾提前在屋内铺了地毯,这会儿游行像是知道冷似的,赶忙跑到被子里找袜子穿。
容倾捏了游行脚腕,倾身道:“身体快点好起来,哥哥带你去游乐园。”
游行踢了小腿,晃荡着,“你怎麽对我这麽好啊?”
“没谁保护你,其实我一直都最想保护你来着……”
游行念叨,“我六岁那年许过的愿望算不算实现了?”
“可惜你老是听不进我的话,”游行跟容倾算账,“孤儿院的那段日子是我过得最幸福的时光了……我记得,你每天都给我带草莓蛋糕吃,那个盛今诺常常来抢我的,我不许,他就骂我,你那个时候不喜欢我,怎麽还想着救我呢?”
容倾视线停住。
游行脚腕处又有了痕迹。
“你又跟我说这些话……”容倾突然莫名地单膝跪地,他如骑士一般吻住游行的手背,突然擡眸问:“我做了错事,你会不会原谅我?”
“什麽?”
“我唤醒了凌逐臣,我想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