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时候才会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
游行喃喃呓语。
他手碰过容倾的眉眼,又碰过冰冷的空气。
“听没听说劫难?”
游行忽然变了个语调。
“我其实,应该恨你的。”
“碰到你,发生我身上的每件事情都很倒霉,我该是地狱城意气风发的鬼王,而不是任容致书拆迁,还听他说话的怂包。”
“可我看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
游行垂眸,“我希望你,是开心的。”
“这样就……很好了……”
游行话痨。
容倾顿了下,他捏住游行的手背,吻过他过去手背的针孔,又道:“哥哥的错……”
“所以你不能不喜欢哥哥,不能不喜欢我……”
游行笑了。
他打容倾一下,“你什麽玩笑话?”
“我怎麽可能不喜欢你?”
“就算是理智丝线,凌逐臣现世,梦魇再度来临,再度控制我……”游行打包票,“你这脸再复制一千回我也不会认错你啊……我忘记谁都不会忘记你……”
容倾冷哼一声,他捏了下巴又覆上去。
游行嘴被捂住,又放松了身体,他手指甲挠了容倾侧颈几把……
容倾在游行耳边笑了。
“你忘记谁都不会忘记我?”
“嗯?”
游行没成想,给容倾捏住了把柄,刚欲说,又补了句:“你……滚开!”
暖黄的夜色生生摇曳了一把。
屋檐的雪摔落一大块,安静的夜色下,雪摔得粉碎。
游行几乎要把容倾的肩膀也给捏碎。
过了阵儿,手又松开。
雪融化。
暖和到底的意思。
游行眼尾染上一点红,身体如藤萝一般缠住容倾,容倾有些难捱,又哄着他说,“乖,太紧了……”
游行闹,“我不……”
容倾只得堵住了他的嘴,听得耳边呜呜咽咽的抽泣声,他不打算放过游行。
等到凌晨四五点。
游行腿还打颤。
吹风机哗啦啦地吹,他肩头披着毯子,胸膛起伏不定,还处在云端的烟雨楼台中。
游行感觉嘴唇发麻,又胀,关了吹风机,方问容倾,“问你件事儿?”
容倾半躺在床边,缭绕的白色烟雾让他有点颓废的样子。
他很少这样。
游行看到了又道:“去洗澡!重死了!”
容倾指尖捏着一根燃尽的香烟。
他没有抽烟的习惯,就是一时心血来潮,点了根烟,驱散下旖旎的气氛。
“说。”
“凌逐臣为什麽会分裂,跟我这神之子的身份有什麽干系吗?”
游行扯掉吹风机的线,见容倾惜字如金,又看到他……此刻领口大开,脖子边都是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