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看了陈寂白,薄沨冷冷道:“岑为跟陈寂白是认识的。”
游行姿态悠闲,薄唇吐出几个字,“你怕是不知道你陈大哥怎麽要弄死岑为的。”
“嗯,你朝他心口开一枪。”
“又砸断他的腿骨。”
“再继续威胁他,”游行喝酒的姿态全然无顾薄沨面不改色的脸,他继续道:“我的恶魔之眼已经被解逢花毁了,基本对陈寂白造不成什麽威慑力,你好好考虑一下。”
陈寂白是什麽人?
薄沨枪抵得更紧,他血红色的双眼露出凶悍的光,游行喝酒的桌子噼里啪啦弄碎。
游行思量,啊,果然污染物002就是薄沨,那麽……
游行并不会对身边的人出手,但是如果杀过他,那就是例外。
惊雨刀力量无出其右,游行右手拿刀劈向薄沨,地面扫荡一片旋风。
周边喝酒的人如鸟兽散。
游行睨向薄沨,问道:“你还认识竹节虫?”
薄沨操起桌上酒瓶就往游行的头上砸,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表示听不见。
游行当他默认,当数十秒过後,游行把刀插入薄沨的肩头,陈寂白走过来,他搜了搜薄沨的口袋,找到自己的大监察官证件跟演唱会的门票,他不是过来帮陈露杀搜查污染者的,而是来听歌,他对游行道:“谢知节肯定就在现场,解逢花也在现场,不是吗?”
游行踩住薄沨的肩膀,面无表情,他道了句:“我跟陈露杀,你到底忠诚于谁?”
这话问住陈寂白了,一方面,游行是鬼王,他得服从,一方面,陈露杀算是自己哥哥,他左右为难,找话道:“你不能为难我,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把我剁了?”
游行又道:“我不喜欢他骂我。”
“那这话你怎麽不跟他说!”陈寂白看游行离开薄沨,又把烂摊子丢给自己,他无语了道:“大主教不会允许你这麽嚣张的人出现,你知道容倾顶着多大的压力才没让容瑾把你送进审判院吗?!”
游行其实最讨厌教会,因为他是恶魔,教会里有驱魔人,每回他力量动荡,说不准是不是有人知道。
“我听不懂。”游行疑惑。
陈寂白:“天之骄子,容倾是被猪油蒙了心。”
游行迟来的神经恍惚意识到点什麽,他知道,容倾是教会大主教最看重的侄子。
容倾不再接任大审判长,权力仍在。
游行:“那扯平了。谢谢你告诉我……”
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薄沨被欺负得惨兮兮。
陈寂白一直睬他的头,他把薄沨给铐起来了。
游行对薄沨说:“杀污染物的审判院就在隔壁,你怎麽来的这里?”
薄沨闭嘴不言,他目光扫到屋外的人影。
过了片刻,陈露杀听到这边有巨大的响动声,他思考不会又是游行闯祸了或者是陈寂白唆使他吧,等他到身边时,容倾与陆明曜在感知到这个演唱会後方树林里有污染物时,他们也紧急赶到了。
容倾目光不经意跟游行对上,他闻到了对方身上似有若无的酒香。
醇厚,跟游行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在一起,他隐约嗅出了一丝血腥味。
游行抿唇。
两个人目光早已不经意流连丶避开了多次。
勾缠流转,不属于他们独处的场合,心思却已经辗转了无数次。
容倾听陈寂白说了污染物的事,他脸色不太好。
在酒吧晦暗灯光的忽明忽暗中,容倾目光跟游行坦荡荡对视,他气质矜贵,姿态凛然。
毫无疑问,容倾是这个房间里最瞩目的焦点了。
游行感觉在被目光描摹。
他对陈露杀道:“陈露杀,建不建议我调查于思彤的事?我怀疑岑然的死跟你小姨有关,据我所知……所知……”
游行深呼吸一口气,“于思彤并不是你的亲小姨。”
陈露杀见游行跟自己公开叫板,神色冷淡,“怎麽这个时候打起兴趣了?”
容倾眼神,烧在游行的脖颈上。
游行耳垂微红,心跳加剧了一点点。
他冷淡道:“你不该卡我的流程。”
陈露杀看着身後跟踪他的,来自陈晔开的亲信,他得提防很多人,其中也包括自己的父亲陈晔开。
“盛今诺的死我很抱歉,”陈露杀道:“但我很高兴,你振作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