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南咳了声,“你叔叔有事找你。”
容倾停手,他对容淮南的决定是没什麽异议的。
赶出家门,心情现在想来也就是那回事。
他没回头看。
容淮南不自觉避开。
游行马上恢复了情绪,他试图从容倾腿上坐起。
像是这样子的事,他们在家里,隐蔽性强的地方,都可以。
只是……
游行被摁住,他冷言冷语问:“你能不能守规矩一点?”
容倾无奈,“我没有当衣冠禽兽的心思。”
“你的病,我也没办法。”容倾意指游行的皮肤饥渴症,但他感觉自己也有点那个意思,他说:“我可能是喜欢你,喜欢得过了头。”
“我让你不要招我,”容倾苦恼到不行,“你身体不好,我知道……”
“你喜欢粘着我,我也知道……”容倾句句真话,“我放肆,我也知道……”
“只是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帽子扣我头上……”容倾忽然多话,欲说什麽,又转头道:“我有病,我也知道。”
容倾看游行起开了,他单手撑在地板上,半个身子几乎是躺下去了。
这样子显得他很颓废慵懒。
容倾烦躁,好像是露出了少年人的烦恼,他好气地说:“我谈恋爱?还能不被允许吗?”
“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容倾哼了一声,“我想要谁,还能不准吗?”
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容淮南跟游痕是挚友,容淮南答应好好照顾游行,把他当作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容淮南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容倾。
但是,哪有把人照顾到床上去的。
游行不知道容倾挨没挨过容淮南的打,他想了想,会不会是容倾自己脑补,自己找别扭呢?
他提了一嘴,“我哥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吧?”
容倾表情疑惑,他跟舒遇是好友,还真没想过这茬。
他内心一向感觉孤独,向往平静的生活……
容倾一把扯松自己的领带,不甚耐烦:“关我什麽事?”
游行觉得容倾三岁不能再多,他拉住容倾的手往容瑾在的地方去,随即又好笑地说了句:“好哥哥,走啦。”
容倾还真哄到了。
风还是寂寂地响。
容倾看了眼身後,一个衣服全黑色的年老修女朝他点头,她面容慈善,又带着一点贵气。
修女名叫李婉,她是游溯游痕的亲生母亲。
容倾请了她来,却没告诉游行,他奶奶还活着的事。
李婉让容倾别告知任何人她的真实身份,她还很凑巧地去第七医院看舒遇,舒遇友好地冲她打招呼,喊了声婆婆好。
她,很满足了。
游溯今天要驱魔。
李婉思及此,神色漠然,带了一丝丝的凶狠与怨气。
手上戴着棕黑色的佛珠。
李婉一颗接一颗地拨着,佛珠链子很长,有种怎麽也拨不到头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