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的确是不想再插手自家的事,他默默忽视,游行想虽然这不是自己分内之事,但是容淮南本性是个很好的人,他也就不随心去,又说:“阿姨怎麽样了?”
“阿姨给你炖了排骨,还有蛋糕。”容淮南暂时卸任了审判院的工作,他顿了会儿又说:“暂时别去找大主教,湛海市最近比较杂乱,他抽不出空。”
“嗯,好。”
容倾眉头轻皱了下,满脸写着不爽。
他开了窗,冷风灌进来,游行给关上,又习惯性往容倾怀中躺了。容倾感受着游行沉在自己腿上的重量,又觉察到他本能性对自己的依恋。
容倾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老是对对方的忽冷忽热感到一惊一乍,生怕这人在某个人的坟头蹦迪,然後跟自己闹个不死不休。
车停了,容淮南抢先下车,揣了钥匙大步进家门,一边搓耳朵一边跺脚,喊了声:“好冷啊……柳小姐!您老在吗?”
容倾低声在游行耳边道:“我没打算放过你。”
游行被他这句话一闹,自然给闹醒了,他微皱眉,迅速睁开眼睛。
满脑子困意跟容倾这句话间,游行打了个哈欠,几乎是反射性回话道:“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让你跟我划开界限,你又拦我做什麽?”
“如你所见,杀舒寒云跟于思彤的都不会是我。”游行头靠在椅背上,又道:“我会认为是你,但想想你这个人,只会背地里坑人,又怎麽会让别人抓住把柄。”
“我不感兴趣你做什麽事,反正跟我无关。”
下一刻。
“你这麽了解我?”容倾忽然猝不及防凑到游行面前,整张脸放大,游行本来闭眼眯神,刹然被搞到心跳加速,眼底瞳孔骤然缩小。
“……”
容倾的声音在密闭的车厢内变得尤为动听,游行喉结动了下,人也绷紧,他闻到容倾身上那股安宁的馥郁香气,他耳尖变得被蜡烛的火尖灼了下般,整个人变得口干舌燥。
容倾很自然地捏住他下巴吻了一把,又替他开了车门,叹气说:“去吃饭吧。”
游行感觉被蝴蝶落下的气息触着了心。
这吻这麽轻柔。
他想,有这麽老夫老妻吗?
要不要这麽顺手?
容倾奇怪,他疑惑:“不下车?”
游行回神,一脸郁卒地垂眸看容倾,无奈叹气,“你是坏人。”
“坏人会被我弄死的。”容倾不打算抱游行下车,他想了想说:“最近心情还好吗?”
游行推开车门,语气别扭生硬:“跟你在一起,心情能好?”
容倾挑眉,他让游行下车,游行磨磨蹭蹭,不让下,还是下了。
容倾眼神一直很专注温柔地盯着游行,给游行闹到心烧着火,心跳扑通扑通,跟火车轰鸣,怎麽也压不住。
游行嗅到排骨的蒜香味,他唉了声:“跟你在一起,不开心。”
容倾淡定,他笑了笑,游行张开手,作死推他。
小雪,无声无息降下。
落在他们二人的肩头。
游行笑着把雪团甩容倾背上,甚没好气道了句:“长得好看,了不起?!!”
“嗯,很好。”容倾仰头看天空……
雪漂浮的模样如细碎的浮沙,灯光跳跃如曼妙的音符。
两个人目光相对。
游行略带犹疑地看容倾,容倾莫名转头看他,过了几秒,游行赶紧捂着自己砰砰跳的心口跑走了。
“你果然是坏人!”
游行一边跑,忍不住想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可他擡首,容倾站在他面前,伸出手,语气淡淡,说:“跟我回家。”
飘雪旋舞,天涯此时。
两个人,目光再度相对,却又纷纷别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