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脸上尽是哀伤,他又说:“对不起。”
游行嗯嗯摇头,整个人跟八爪鱼一般缠了容倾,又无助地说:“我想跟你在一起。”
“很难吗?”游行露出生平最脆弱最让人心痛的时刻,他喃喃呓语:“我为什麽连快乐都不被允许?”
容倾听他这麽胡乱叨一句,反而是嘴角勾起了笑,他几乎是爽朗地笑出了声,才道:“你怎麽这麽可爱?”
“乖宝宝?”容倾扑倒游行,他解着游行的睡衣,连连亲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低沉了嗓音说:“更快乐,好不好?”
游行露出娇怯的神情。
他性子可能本来就软,也只对容倾软。
容倾看他默许的样子更觉心中火热,他听游行说:“哥哥,你再吻我一下?”
容倾照做,他除掉自己跟游行的睡衣,又把被子盖了上去。
床铺上抖搂着几根翻飞的白色羽毛。
飘起来,又沉下去。
容倾没有做得很过分,他让游行侧身紧紧靠在自己怀中後,又再狠狠亲吻,如狼咬羊一般叼住游行的颈侧。
等到白色的窗帘穿透澄澈的光。
一只瘦削的手腕扣住抽屉两侧。游行手指骨节握到发白,却又被容倾一根根掰开,再放回自己身下。
地狱中极美研盛的花朵绽放。容倾闻到了罪恶的芬芳,他恍惚看见了美丽诱人的毒蛇吐着瘆人的信子,嘶嘶嘶地响。耳边都是馥郁的热气,容倾忘乎所以地沉迷,他鼻尖抵在游行下巴,让他的肩膀不能动弹,却又狠心地在游行耳畔逼问:“我是谁?”
游行如海底浮舟,他死命地朝容倾後背招呼伤痕。
却又听到对方剧烈的心跳声,甚至于,他感受到了容倾额头低落的汗珠。
很热。
游行别过头尽量不去看容倾的脸,他却在容倾的冷哼声中被捏回下巴与他深吻。
什麽话,都消弭在唇舌碾压之间。
羽毛,好沉。
游行昏过去前想。
当他醒来时,已经是一天一夜以後了。
游行感觉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他撑起身体看向四周,温暖的气息犹存,身体也没什麽大碍了。
他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衣服就放在他左手边,游行随手掀被下床,换好黑色的高领毛衣跟线衫,随後走到浴室洗漱,又把自己腰上的衣服撩起来看了看。
都是青黑。
不忍直视。
游行洗了脸,他又开了盒牛奶。
撩起眼皮的瞬间他眼角馀光扫到了在大门口站着的容倾。
游行看容倾一脸逼样,人长得还是冰清玉洁,凛然不可侵犯。
他没什麽事。
可对方似乎是更加在意他的感受。
游行离他也不远不近,忽然就划开了界限,冷了声音说:“又不是结婚,你嘚瑟个什麽劲儿?”
“你是什麽人,我了解得清清楚楚。”游行揭了容倾的陈年老底,说完的同时坐到沙发上,甩了牛奶盒。
他看容倾走近,一脸沉着。
“……你本来就不是正人君子,你不让我亲,但你掐我的腰确实狠。”游行听容倾不疾不徐落座的脚步声响,又听到走廊外餐车车轮滚过,他好笑道:“早就心怀不轨,何必装呢?”
“阁下,是个僞君子。”
容倾挑眉,他听游行声音明显带了拷打试问。
他看上去是一脸餍足,精神头如潋滟的水中冰莲花。
举手投足都是非常动人的气质……
容倾感觉游行在看自己,他也眼神带着湿意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