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手叉腰,整个人脾气暴躁而嚣张。屋外哈士奇的狗叫声沸反盈天,不经意间还有野猫喵的一声尖叫,游行手臂抱紧,眼神中有了不虞的神色。
他大概能够猜到给容倾下绊子,不,可能给萧时安下绊子的那个人是谁。
萧时安是联合署大监察官之首,曾经公开叫板游溯,救下了一个被指控是污染者的正常人。
虽然这桩事已经过去很久,可萧时安的死又没有几个人亲眼见过。
可,抢他钱,塞壬之海捞大笔黄金的人他也认识——湛海财团董事长韩墨宸。
游行眉头拧起,身体看上去是不舒服,容倾特意让游行走出去了,他走出来,打横抱起人,游行嗅到容倾身上淡淡的香气,他在容倾耳边问:“你偷偷用我的沐浴露了”
容倾没说话,脚踢上浴室的门,咣咣的。
没过几分钟,又有游行锤容倾的骂声响起,纷止不休。
说怀小宝宝,就是怀小宝宝。
游行身体力行地领会了对容倾说这句话的威力。
他也现在才知道,这男人的独占欲怎麽会这麽强?
两个人昏天黑地,在酒店说开了心事,二人的关系又因为过去的一些不痛快摇摆了一些日子。游行都忘了自己以前是干什麽的,弃了神格,不妨碍他干人要谁命,但是这对于容倾的意义实在是非凡。这人不给他想要的,他也会因此黯然神伤,缺乏靠近的勇气。可如果对方跨出第一步,他也有了更多的底气。他这人,想要的东西很多,性子有一点忧郁,但……
容倾从来不觉得自己会这麽明显地感觉到寂寞,孤身一人得太久,都忘记了什麽叫不寂寞。
大概真正的情感跟喜怒哀乐都一并埋葬了吧。
容倾堵着游行的嘴,问他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游行人都被·要得迷迷糊糊,他不上不下,面对与容倾的亲密,其实他是没有肖想很多的。因为一个人本身的存在都是一种被湮灭的宿命的话,那基于人类情感的喜怒哀乐,以及正常的社交,都是不必要存在的。
可容倾就是跟他在一起了。
容倾摁住游行的肚子,游行听他呓语:“如果真是个孩子,你会我留吗?”
游行腹部酸酸的,他忍不住告诉容倾:“我们,可能真的会有一个孩子。”
“神之光……”游行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你知道,时间因子的污染会导致污染者宿主吞吃母亲,神之光不会是例外,你看我与你,都是觉醒天赋者……这件事最凶残的後果就像你共感我的感情那样,孩子会与你我不死不休缠斗,而这正是恶魔S的最终目的。”
“坦白说,如果真有,我不会恨他,但他如果出来捣乱,那麽他就是不必要的存在。”
容倾抱住游行,他手在游行大腿处揉着,游行抱怨了声,哭得轻轻的,“我都还是小孩呢,他怎麽可以占据你的注意力。”
容倾给他的脑补无语到。
游行撒起娇,就是令人无法抵抗的最佳存在了。
容倾皱眉,心情始终不虞。
莫名其妙不存在的孩子,彻底让两个人思考了目前的处境跟状况。
容倾自觉不是懦弱的人,可他拎着大毛巾抱着人上床再度沉入梦乡时,两个人都梦到了一个很温馨的画面。
充满新绿的草坪上有一个白色的吊篮。
树荫下,吊篮无声晃动着。
阳光很煦暖,充满着生机勃勃。
微风像轻柔的棉絮,躺上去软软的。
很好,很明媚的天气。
不远处还有燕子栖息到电线杆的最顶上,叽叽喳喳叫着。
游行跟容倾两个人身穿黑色大衣,眼神冰冷地凝视前方。
可是他们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游行手抓着吊篮边缘,手去碰孩子,脸颊软软的,他晃摇篮,婴儿对他笑,呀呀的。
容倾抱起孩子,把小孩放在怀里。阳光照在他身上,像太阳白,容倾的手指触到婴儿的脸颊,闭上眼後,享受阳光的照耀。
这一天,他闻见了,太阳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