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调侃一句,“妹妹。”
游行看容倾耳根子通红,忽然松了力气,掀开人去,烦闷,道:“再说一句我弄死你。”
他小时候,是被当女孩子养过一段时间的。
游行叹气,过了会儿,他抽起容倾怀中的抱枕,恶狠狠地往容倾的头上砸!
容倾认命挨打。
打着打着,游行没了力气,气喘吁吁地窝在容倾怀中喘,又捏住人肩膀,小心翼翼地去亲容倾。
嘴唇很凉,他嘴唇很痛。
过了会儿,嘴上不疼了。
游行话锋一转,碾容倾耳垂,才道:“怎麽不戴我送你的耳钉了?”
声音柔和又软。
容倾耳根子更加红了,“你不跟我讲真心话,我很生气。”
游行坐起,身姿端正。
容倾馀光瞥他的肩颈,看到他身侧的淤青,更加面红耳臊,干脆把自己的头压在游行的肩颈处,又道:“你在的地方我觉得才像春天嘛……”
“你这是跟我撒娇了麽?”游行肩上压东西。
略沉。
容倾抿唇,偷偷撤回自己的脑袋。
“我又不是,谁都纵容。”游行不厌其烦,一次又一次对容倾重复这样的话。
他印象中,好像没有重复很多?
“的确,我没几次对你说过真心话。”游行呼出一口气,他听到雪砸窗户的声音,又道:“如果正如我做的噩梦所言,神之光内的心跳是凌逐臣诞生的前兆,又是谁,把这个心跳放进了那里面,而且,梵天都没发现……”
“那为什麽,凌逐臣又会去到第七医院?特意让我们知道?”
“我有理由怀疑,迟匣跟凌逐臣又密不可分的关系……”游行挨个分析,又道:“死去的陆由一,一直没跟你说,顾南澈跟我讲的是从来没有见过费雪酌这个人,但是陆由一小时後,费雪酌就出现了。”
“我知道你在下一盘大棋,必要时我会配合你,但是……你要保证,容淮南跟柳夏的安全。”
游行看容倾沉默,转头,听他说:“阿行……我也不是你眼中高光伟正的人……”
“萧时安……”容倾颔首,“我不想滥杀无辜,即使他是凌逐臣的灵魂分裂……”
游行愕然,“这是逼你犯罪,好让审判院跟容致书名正言顺找你麻烦……”
“你怎麽不早说?”游行霎时清醒。
容倾才道,“阿行,我是个罪孽深重之人……我好像,也无法给你带来幸福。”
“徒增麻烦的,好像是我。”
“我能够,发自内心地让你感受到幸福吗?”
容倾拉住游行的手,轻轻地捏他手背,摩挲着。
“我真的很羡慕你,如一阵风。”
游行觉得,自己看到了这个人内心长久的脆弱,他手捧着容倾的脸,摸到他的泪,凉凉的,“那我为什麽,一个消失死亡的人,会站在这里?”
“你不曾对我松手,那我也会紧紧握住。”游行蹲下来,容倾湿亮的眼眸看着他,如天光乍破,落雪白头。
“哎,你真的给我出了一桩大难题。”游行坦言,“我要跟你亲生父亲斡旋……给我这麽添堵,容致书会不会後悔扔掉你?”
游行很轻很轻地吻上容倾的眼皮,忽然说:“那我祝福容倾,能够得到幸福。”
“要平安喜乐,要有人爱。”
“你是,被神祝福的孩子。”游行又道:“你看见过啓明星吗?”
容倾摇头。
游行擦干净容倾的眼泪。
对方像个瓷娃娃,碎得残缺,缝缝补补。
“夜空最明亮的那颗星……”游行握住容倾的手腕,“你的存在本身就很美好了。”
容倾擡起泪眼,心神摇曳。
“你怎麽老是这麽哄人呢?”容倾固执地跟游行辩解,“梵天这夥人真的很讨厌,你不懂吗?他们污蔑我,解逢花坐视不理,明明我也跟他们一样,为神界立下功劳,出过的力不比他们少。我对谢折销已经够宽容了!”
“容致书这个王八蛋,”容倾烦了,“这个抛妻弃子的畜生,谁让他管了?!”
容倾叫嚣,“我到今天,这都是谁造成的?!说得我愿意成为他的孩子一样……我何尝,又不想快快活活地跟父母生活在一起,可他们比我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他胸膛起伏得厉害。
“……”游行曲起手肘敲容倾脑袋,“那你给我一个今天你活着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