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叔叔,没有恨。”容倾说得诚恳。
容淮南也信了,他深吸一口气,脑子顽固,拧眉摆头,“你叔叔绝对对我没有越轨之心,……”
“阿瑾……还是没有长大……”容淮南当真痛心,“随意这麽糟践自己……轻薄他人性命……”
容淮南人都有些站不稳。
这是他捧在手心里爱护着的弟弟,如果,只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选择做这样的蠢事,那麽,他又该负多大的责任?
容倾无言,“父亲,我不会替叔叔开脱,妈妈昨晚没回家……”
容淮南看容倾如斯平淡无波的口气。
如果不是了解儿子的性子,他怕就是真的以为这是容倾安排的计划。
但理智大于感性,感性又逼迫理智。
容淮南:“你也要跟你妈妈一样,逼我,是不是?”
容倾神色微变。
游行走到容倾身畔迅速拉走他,又说:“叔叔,人无完人……”
容淮南恨气,“人无完人,他是我弟弟,你让我怎麽亲自动手?”
或许是那份沉重如山海的亲情压垮了容淮南,让他终于忍受不住要发泄。
“我……”
容淮南转瞬压下自己的火气,脸色平淡如常,转身问游溯,“我把阿行带过来了,你是他叔叔,我就问你,你对得起游痕,对得起舒夏洛!对得起你死去的弟弟吗?!”
容淮南横眉竖目。
游溯神色平淡,“我是联合署的署长,阿痕死了,是因为污染物而死的,跟我无关也好,跟我有关也罢,哥哥死得其所,我又有——”
游溯笑,“我又有什麽好说的。”
“我又不是给他送葬。”
游行闻言。
心中好受吗?
自然不好受。
父母对他的意义大过一切,换做是以前,他的心都痛到要死了。
游行这会儿很会收敛自己的情绪,几乎听不出任何波澜。
“你说的谢淮说容倾杀死了萧时安,”游行依旧倚在门框旁,“据我所知,他能够操纵金属铁,又与湛海财团韩渊韩总关系匪浅,韩墨宸前阵子还因为通行证的事专门拿了地狱城的手链来贿赂我。”
“叔叔您一没杀过污染物,二没瞧见过污染物杀人有多狠,这会儿来了个大祭司,突然就把圣水擡出来了,”游行又说,“我搞不懂叔叔你在想什麽,拿圣水绞杀恶魔,可以,只是这个拿我跟容倾做试验,这是哪个脑子生花的蠢货提出的意见?”
游溯笑了。
“男儿为国捐躯,”游溯笑道,“你不是效力湛海,替父分忧吗?”
“你连亲自尝试都不肯,亲自上阵做示范都不肯,”游溯拐弯骂人,“看来仁义礼智信,在你身上也不过如此啊……”
游行觉得游溯道德绑架。
他自嘲,“我不是人,那你是人了?”
“你三番五次对我动手,对我不敬,”游行就光借着自身实力压迫游溯,逼得游溯双眼生生流血,耳根子生痛,骨膜几乎都被胀破,他只是站在那里,特意【凝结时间】。
几分钟过後,游溯感觉自己的耳根子都在发痛,发紧……
游行才跟没事人一样迎上季循路的目光。
游溯不知道发生了什麽。
季循路颔首,游行就看到一个士兵压着头发散乱的柳夏出来,听季循路毫不客气道:“当然是有人身先士卒……”
柳夏被容瑾带走,却被季循路捕获,这会儿断了一条腿。
季循路道:“提起那个窝囊废柳重光做什麽,大主教说了,永远不要在他面前提起这个男人的名字,所以我只是借故把发疯的女人惩罚一下。”
“她吵到我睡觉了。”
季循路哂笑,“相信以容大审判长的能力,治愈自己母亲的病痛,应当是轻轻松松的。”
游行神色如常。
容倾低气压,他扶住自己的母亲,柳夏靠在容倾的手臂上,无奈地讲,“崽,给你添麻烦了。”
容倾心绪有点动荡。
“妈妈。”
柳夏跳着推离容倾的手,一步步挪开走向容淮南,愤气且无奈地说,“你怎麽才来啊……”
容淮南扶住妻子,看她踉踉跄跄,即且痛心又难过……
“先回去?”
柳夏点头,容淮南对容倾颔首,当容瑾换好衣服走出来时,两兄弟的目光就这麽撞上了。容瑾霎时感觉无地自容,他试图解释,“哥,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