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曜脸发货热烧,叹气连连,不禁感慨,这都是些什麽人。
但是,陆明曜反而问道:“你不是白鸦组的吗,你能不能去处理那个巨婴?”
凌蒙真没见过不给钱就让做事的,他恶意,“湛海财团请我都请不到,区区白鸦组不过是我暂时歇居的地方,你敢跟我开口就要有相应的报仇。”
“一个亿。”
“否则免谈哦。”
陆明曜直接瞪着凌蒙,冷笑了说,“来人,把这个人给我拖出病房!”
凌蒙哇咔咔乱喊。陆明曜盯着床上的费雪酌,讲句真心实在的话,没人知道他父亲为什麽在回来路家後陷入沉睡,他也不知道,费雪酌曾经在舒心雨的手下经历过一些什麽。
脸上的伤疤突如其来,实在是奇怪。
陆明曜实在是困惑,就连顾南澈也无法解释这个问题。
是污染物还是恶魔附身,陆明曜下意识觉得这都不是答案。
他父亲不是觉醒天赋进化者,只有他们年轻的这辈,少数进化,多数死亡,能够活下来。
陆明曜紧紧盯着费雪酌身上检测污染值的仪器——那里已经破表了。
水银柱断裂,陆明曜甩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容倾。
同时,陆明曜还是不忘死心地给游行打电话,而且一连打了十七八个。尽管季循路作为大祭司说风凉话,但陆明曜很清楚游行是个什麽人,他觉得,游行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可要说动游行。
陆明曜叹息——这比他发现自己写的霸总小说被薄沨虔诚诵读,奉为认真讨论的话题,还煞有介事让他讨论还来得心里崩溃。
游行听陆明曜唉声叹气,嘿了声,笑了,“你给谁哭丧?”
“我给你烧纸。”
陆明曜说:“湛海市巨婴的事情……你……”
游行整个人平躺到沙发上,还戳了一牙签的苹果,吃着酸,又说:“不感兴趣,联合署的军人吃干饭的啊,湛海市有巨婴,关我什麽事?大祭司跟萧时安不是都挺厉害的嘛,别待着一只羊薅啊……”
但陆明曜清楚,巨婴是萧时安跟季循路杀不掉的。
这玩意儿,再生能力极强!
“我跟萧时安不熟,大祭司只会驱魔,我本着诚心诚意来拜托你,你——”陆明曜继续说,但游行听了,就扔了句:“别试图,道德绑架我,游溯也不是吃干饭的啊……”
游行是真的不想去,还没干啥呢,直接把电话给撩了。
此刻的第七医院。游溯拎着枪,不停对着巨婴枪打,枪林弹雨间,血海纷繁,四处都是贪吃的恶兽一般,巨婴不断地随意在有人的时候出来觅食,他随手抓过游溯身畔的一个人送到嘴里。
嚼吃血肉的声音太过血腥。
游溯身後冒出冷汗。
一股铺天盖地的恐惧席卷他身,他眼睁睁地看着巨婴又跑进了某个看不见的黑洞,躲藏起来。
游溯面色寡白,忽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游溯从前笃定的面孔变得无措,对周围的下属放高了声音说:“撤退!”
游行吧,其实在看电视新闻转播,不知道为什麽,游溯所说的那声撤退让他感觉到多年来的一股好笑又好气的郁结散去。
游行摁掉电视。
湛海市人人自危。
游行则是在容倾家中的沙发上打滚,他抱了容倾最爱的抱枕,脸埋在里头……
实在是太困了。
毁掉冠冕的後果也大概能够预料。
游行不愿多想,只等着凌逐臣彻底复生,两个人决一死战,至于什麽湛海市,关他毛线事?
游行一点都不在乎湛海市人的死亡,他更在乎容倾,除了容倾,什麽都是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