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他到了15岁,突然就不再钻研这些,也从来不再和妈妈对话,母亲这个词语成为太子宫的禁词。
只是这禁了这麽久的词,就这麽直接闯进半梦半醒的虚空里,一时间竟让人找不到合适情绪。
“我们错在哪儿?”地上的女人擡起头,“身为帝君有两个老婆有什麽问题吗?”
蒙缇丽莎尔倏地站了起来,夸张的嘲讽,“我是来自安尼奥星的蒙缇家之女,你知道我的母家为星辞扫平多少障碍,不然,你觉得这个位置你能坐的这麽安稳麽?你的儿子,能当上太子?哈哈哈哈……”
帝妃一改平时里端庄大气,笑得有些狰狞。
“放肆!!!”
帝後的声音还是那般坚定,“这是你谋害我的理由吗?”
房闻先的心像针扎了一样疼,这个结论是他内心大胆的猜想,也是他笃定的揣测。
没错,就是她,就是这个假惺惺的女人,帝元星的灾难有一半来自于她,她应该受到惩罚。
只是不知何时,帝妃癫笑戛然而止,上下起伏的小腹上,裹着喜兽新长的像蛇又像鱼的鳞片,它似泛着绿又透着蓝,说不出具体的颜色,是五彩斑斓的黑。
鳞片盘旋而上,就像铠甲般将蒙缇丽莎尔包裹,鳞片在她的脸上盛开,瞬间变成了一朵坚不可摧的芍药花。
“不…不…”房闻先喃喃道,“不要!”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说不要,只是一种强烈的,让人抗拒的感觉。
“不!不要!!!”
“这就是你的极限吗?姐姐?”帝妃闷笑着问,“为了得到星辞的心,需要卑劣到此麽?”
蒙缇丽莎尔走近两步,毒蛇般盯着帝後,而後,又轻叹道:“啊…还是说为了你的儿子,房闻先?”
“我们敬珩比你儿子大,你知道这意味着什麽吗?哈哈哈…不,你比谁都清楚这意味着什麽?对麽?”
帝後面不改色,接收着蒙缇丽莎尔给的一切,包括快要蔓延到她身上的鳞片,“可怜的人……为了你一己私利,居然让这麽多人陪葬。”
“不…不要!费妮莎!快阻止母亲!”
拥有全景视野的房闻先,能清楚的看清寝宫内的一切,他大喊着,嘶吼着,不知是想要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事,还是要阻止接下来的话。
黑鳞透过帝後食指间,快速像向攀岩,泛起的暗绿色光泽像是巨兽的竖起的双瞳,隔空和殿下互相凝视。
“不……”
房闻先撕心裂肺叫喊,他一辈子都未曾如此失态过,哪怕在帝後葬礼上,小殿下也是在必要时优雅的掉几颗泪,那照片现在还在星际媒体显示屏上,时至今日,见过的人,都被那泪珠打湿过心巴。
他的呐喊就像水消失在水中,毫无波动。
“主神不会让你得逞,听说过黑金巨能麽?这不是传说,只要得到六芒星,就能得到主神的指引。”
黑鳞很快附在帝後身上,脸上,她的五官扭曲变形,变成了房闻先认不出的模样。
诡异的是,帝妃也在同一时间变异。
忽而,她们像被下了什麽蛊术,男女声二重奏异口同声,陌生的面孔犹如能看见房闻先,对着殿下的方合奏。
“阴与阳的结合,拿到六芒星密钥,一切灾难,贫穷,疾病都将远离人类,闻先…这是宿命,你的心会带领大家走向光明,闻先…”
“房闻先?房…”
现在是让人牙渗的三重奏,殿下猛地睁开眼。
“草!你是要吓死谁?”虞野埋怨,见房闻先像从水捞出来一般,明知故问,“做噩梦了?”
殿下迷茫的看了周围一圈,这是他少有的表情,虞野手欠的按下终端照相功能,前者的视线随着相机的声音,落在不远处的年糕终端上。
为了节约电,能用个人终端决不会开光脑,聊天界面小了很多。
房闻先寻声看过去,只见虞野打开和混吃等死的对话框,已经输入进去好几句话了。
前者身形几不可闻的顿了下。
虞野逮住机会取笑,双手抱胸,矫糅做作道:“殿下,你在梦里一直喊费妮莎,哦,不要…不要啊,费妮莎……嗯嗯你了?”
房闻先:“………”
殿下眼睛黏在终端上,迅速反击,“没有,我梦见了傲慢狗要咬我,叫费妮莎打狗而已。”
虞野:“夺笋,早知道就他妈让你一个人瘫在这里,我也找骆鼠去。”
*
骆鼠快速躲开插进笼子的尖刀。
“哟!还是个练家子呢。”
大笼子外是人,而且,他们就像之前军校团同学们围观老鼠一样,将他围着。
“你看他的衣服和头发,啧啧啧,肯定不是本地人。”
“难道是外星人?”
“这个情况还有谁来咱们星球?”
“听说了吗?昨天那场爆炸。会不会和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