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外套,白兰将上面的土拍了拍递过去。
看到长袖衫上的格子图案,阿泽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光。
“也许……这更像是一个,纯粹物理的循环,有点像那种3D迷宫游戏,利用视觉错觉什麽的。”阿泽一边想一边自言自语道,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语速也越来越快。
于是,这不应该是一个困阵,而是一个利用了地形和迷幻手法做出的小把戏。
哼。
凭这个就想困住他?笑话。
拉住白兰的手,阿泽没有再关注眼前的景象,眼睛一闭朝着其中的一面墙便冲了过去。
被对方拉着,白兰跟在後面硬是看着阿泽以一种不要命的状态闷头跑向一面墙,人都到了墙跟前也没有要停下打算。就在白兰以为自己要眼睁睁的看着两人一起血溅当场时,前面传来了阿泽的声音“闭上眼。”接着阿泽换到白兰身後的位置,伸手覆上了对方的眼睛。
眼睛被捂住之後,白兰便感觉自己的身子突然一轻,接着就是一阵强烈的失重。
再然後,白兰就这麽昏了过去。
脑子里浑浑噩噩的,白兰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里出现了很多人,发生了很多事,这些事给白兰的感觉很真实,真实到就好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但醒来後仔细一想,梦里面到底发生了什麽却又完全记不起来。
梦里面出现最多的就是一个人,一个自己应该很熟悉的,至少是不该忘记的人,但白兰翻遍了自己脑内所有的记忆,却依旧想不起来那到底是谁。
连梦里都会出现,假如真有这麽个人的话,白兰想:这个人对自己来说一定非常重要。
“你……还好吧?”直到旁边传来阿泽低沉的声音时,白兰才回过了神。
转头看向那边,发现阿泽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虽然脸上和平时没有什麽变化,但是白兰还是从阿泽的眼睛里看出了担心的情绪。
一瞬间,阿泽的脸和刚才梦中人的脸重合在了一起。皱着眉眨了几下眼,白兰有点恍惚,自己这究竟是醒还是没醒。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白兰的目光从上到下顺着阿泽的脸一点点看过去。
一样却又不一样,他们不是一个人。
梦里的人和阿泽很像,少说也有八丶九分相似。可是仔细看去时两个人又有明显的差别,这种差别并不是指的长相,而是气质。相较于阿泽来说,梦里的人看起来更加随心所欲,脸上时常会挂着一幅漫不经心的笑容,而不是像阿泽这样经常木着张脸。
这边,白兰沉浸正在自己的观察中,而作为被观察对象的阿泽则是差点要跳起来了。
被一个人,嗯,还是个长得很漂亮的人,即使是个男人,即使周围很黑还看不清脸。可阿泽的脑子里就是能浮现出白兰笑着的样子,然後,阿泽就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尤其是当白兰的眼睛扫到阿泽的嘴时,一瞬间,阿泽就想起了从前师姐给出的恋爱指导:当有女生盯着你的嘴看的时候,就是在等你主动吻上去。
于是,当白兰恢复正常移开目光时,阿泽不禁就松了口气。
还好……没真的亲上去。
……
其实,在阿泽带着白兰准备穿墙而过时,他自己也是拿不准的。毕竟,这墙无论是看还是摸都是实打实的坚硬玉石。但阿泽知道,所谓的幻境,正是利用人的这种惧怕心理营造出各种各样真真假假的场景,让人们自己将自己困住。所以,阿泽才会在最後即将撞上墙壁时绕到白兰身後,捂住对方的眼睛一起过去。毕竟,要是心里认为自己撞得是墙,那就真的是了。
当身体从墙壁中穿过的瞬间,阿泽知道自己赌对了。随之而来的失重感让阿泽下意识的就抱紧了身前的人,顺便翻了个身让自己先着地。
又是这种下意识的保护,阿泽无奈的想着却没有改变姿势。
快要落地时,阿泽甚至能感觉到墓室地面那种独有的寒意。
看着头顶上方的黑暗,阿泽还得空的想到:这下大概会摔晕过去吧……
干。
背部一阵剧烈的疼痛,阿泽忍不住在心里骂道。
这麽疼,还不如摔晕过去算了。
结果,忍着疼的阿泽低头看向怀里的人时,却发现被自己护的严严实实的人倒先昏了过去。
小心的将白兰移开,阿泽一边要注意不磕到对方,一边又要小心的不拉动自己的伤口。所以只一会儿,阿泽的脸上就已经布满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