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两个性格迥异的双胞胎,虽然长着一样的脸,但绝不会有人将两人认错。
之前的阿泽在下地时会习惯性的绷着脸,主要是因为阿泽本身的相貌是属于温和型,如果表情再不严肃一些就会给人以一种很好说话地感觉,并不利于队伍的管理,但只要他偶尔放松下来就会让人感受到阿泽本身的和善。
但,现在的这个……
只是脸上带了个笑,眼睛稍微眯起就能带给周围人一种无形的威压,就像是一个帝皇正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毫无疑问,眼前的这人是个天生的王者。
怪不得……
慢慢扯掉手上已经散开的纱布,阿泽,不,杌起随意的将双手插在裤子口袋。
在杌起将纱布拆开时,墓室中的其他人没有漏掉那双已经完全看不出受伤痕迹的手。
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自己,早就习惯了被衆人注目的杌起也没有什麽尴尬的情绪,反倒是偏了偏脖子,嘴角带笑的看向白兰饶有兴趣的问道:“阿白是怎麽发现的?”
“你那种无论何时,只要身上有伤口就会用力量修复的自恋怪癖还没治好?”
伸出一只手看了看,杌起一点也不惊讶的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吗,的确是该改改了。”
听到那边的自言自语,白兰只是回了句:“无聊。”
将手重新插回口袋,杌起面露贪婪的盯着白兰的脸看了起来。
啊……
真是,好久都没有看到过这麽鲜活的阿白了呢。
看了一会儿,发现对方完全没有注意这边时,杌起才出现了一丝恼怒,眉头微皱,杌起突然瞥了一眼周围的其他人,语气里尽是不耐烦:“你们太烦了……”
看过去的眼神里带着森然的冷意,虽然只是简单的一瞥,但却足以让人认识到这个人的的确确是杌起,是那个神秘臻族的最後一任首领,一个真正将人命视如草芥的上位者!
尤其是,杌起在说话时还暴出了宛如实质的杀意。
就在杌起即将出手时,白兰开口了:“呵,你还真是老样子啊,只要遇到不愉快就会立刻迁怒其他人。不过……”
开口的同时,白兰也依旧低着头没有看向杌起,然而话刚说到一半时,就被对方打断了。
听见白兰和自己说话,虽然不是什麽好听的句子,但杌起的注意力仍旧被吸引了过去。
“哦?原来在阿白心中,我竟然是这样的人吗?那,我要是不真做点什麽,岂不辜负了阿白的一片心意?”说着杌起一擡手,看样子竟是要直接攻击。
只是一个随意至极的擡手,周围的一圈人却都如临大敌般後退几步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而与此同时,几乎在杌起擡手的瞬间,四周的压力就骤然增加到了一个迫人的程度。
站在一群人的最前方,穆风和花与时心惊的看着面前和阿泽一般模样的人。接着,两人对视一眼便带着衆人後退至墓室的一角,并成交错位置站在其他人身前。
挥出一道白光,穆风冲花与时点了点头,拿出一张符纸滴了一滴心头血递过去,两人各执一符,在白光後又展开了一层新的红色屏障。
看到穆风和花与时支起的红色防御後,杌起的面上也显出了一丝惊讶:“诶,想不到竟然在这里见到有意思的东西。”说着擡手就朝穆风的方向抓去。
感受到周身一阵吸力,穆风还是第一次出现如此无力的感觉。实力上存在着巨大的差别,此时任何巧劲儿都是毫无用处。
眼看穆风的抵抗越发微弱,白兰擡起头看向对面继续了刚才的话道:“不过,阿泽的身体可不比你自己的。只是一抹残缺的魂魄,肯定不能和你的本体相比。所以,假如你是存着立刻再死一次的想法的话,倒也可以试试将力量全部放出来。”
似乎是料定了杌起一定会听进去自己的话,白兰说完便没再理会那边,重新低下头琢磨起手中的紫玉观音。
“呵,阿白以为这样说,我就不敢用自己的力量了吗?”刚刚才缓了一下的吸力又突然间增大,就在穆风感觉自己的脚马上就要离开地面时,那边不知道又发生了什麽,吸力突然间弱了下来。
“嗯?”似乎也不理解为什麽自己的力量突然变弱了,杌起哼了一声,低头就发现了口袋里泛着红光的龙鳞脊。
有些嫌弃看了一眼已经变成通体暗红的匕首,杌起看向白兰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
“原来是已经激发了龙鳞脊的本源之力麽。也是,其他人都只知道这破匕首是我的武器,但真正知道这匕首会压制我力量的也就只有你了。难怪,这麽有恃无恐……”
松了手中抓向穆风的力量,杌起转过身来重新正对白兰:“不过,阿白竟然能为这个傻小子做到这一步,倒还真让我感到惊讶呢~怎麽,阿白是真喜欢上这小子了?可是,之前我在这具身体里时也没发生什麽嘛。”
“不过,阿白怎麽能就喜欢这个傻小子呢?明明阿白是我的预师才对啊!”一连话串下来,杌起的声音里是带着十足委屈的,甚至最後一句话还带着的悲愤的吼声。
但自始至终,杌起眼中的情绪都平静至极,没有一丝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