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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第2页）

“莫洌行的家庭并不富裕，但是思想上更偏向男生，这是给儿子取的名字。”谢鸣风解开抖了抖自己的披风，淡淡的，“祖母与我差不多，未满豆蔻年华便与祖父相认了，因为莫氏夫妇直到很晚才有了儿子，所以莫冽行这个名字给了祖母。”

“听起来很惨。”牧时说。

“不惨。”谢出风笑了笑，拍了拍莫洌行的墓础，上面写了长篇大论也仅只能有几人瞧见，“你以为姓莫的为什麽没儿子？”

“被人杀了？”牧时猜测。

“是，莫洌行的母亲刘氏怀了无数次，但都流了，其实後来再生的儿子时刘氏身体已经不好了，”谢鸣风擡起头看莫洌行的画像，那女子一袭黑衣衬得脸色苍白，美艳而清冷，“在好不容易有了儿子，儿子也从小看祖母不顺，在祖母十五岁那年，她手刃了自己全家。”

“够狠，”牧时说着又想起了什麽，看向楚辞，“嘶，楚楚，以你我的仇恨，不会也刀了我吧？”

“滚。”回应他的是楚辞的面无表情。

*******

——终于终于，几人到了皇羽涉和谢落星的墓。

“好，现在也算见了父母了。”楚辞擡起头，冲收时介绍，“我的父亲和母亲。”

牧时仰起头。

只有一幅画像。画了两个人，那男子应当就是皇羽涉，站在花树下，身着金光的碧色服饰，背对着画外，面冲着里面站在一株桃树，手中拿着一朵并蒂莲向前递给面前的人。

谢落星的确是一袭藏蓝，抱着一把琵琶，朱唇微微张开，好像是在微笑，伸手正在拨弄琵琶弦。

牧时拱手拜了一下，然後问：“长公主的琵琶在哪？”

“你等一下。”谢鸣风咳了半天，伸手扎破了自己的指尖滴血，他一边咳嗽一边说到，“这事还是得问问。”

牧时又错谔了一下，随後了然：“与太世祖母一样？”

“不一样，”谢鸣风颤抖的在棺材上画印，与皇羽氏图案相像又不同，他画了好久，久到脸都没有血色了，才吐出一口血，往後几步，冲牧时道，“算半个诅咒。人死了不到百年，是可以唤醒他的灵魂的。”

谢鸣风抽出一壶不知是什麽的东西，喝了好几口，抹了抹嘴角的血又上前继续画符。

“为什麽算诅咒？”牧时问，“殿下您……还好吗？”

“这就是诅咒，算半个环梦，唤醒的符必须由第一代世子亲自滴血来画，要废的血有点多。”终于画好之後，谢鸣风很重的拍了一下棺材木板，低声道：

“但问魂还在，人心亦共存。”

说着，眼前的场景开始变换，仿佛扭曲了一般开始转动，场是换来越虚无，越来越模糊不清，渐渐出现一个白点，白点被无限放大。

谢鸣风继续道：

“凰灵，召心，环梦。”

眼前再次变得清晰起来，已是另一个场景，牧时看了好久，觉得越发眼熟，自己一定不久前才见过这个地方，但却不记得是哪了。

身後传来楚辞的声音：“义父。”

牧时回过头，楚辞穿着他的白袍抱着小手炉向他走来，并轻声说道：“欢迎来到，这是十五年前的皇羽宫，环梦社。”

牧时想起来，这不正是废墟的真实样子吗。

“这是皇羽环梦名字的真实用意，在梦境中与逝去的亡灵对话，久不能忘，共梦，环绕于心，即为‘环梦’，”楚辞道，“走吧，去找一下母亲。”

牧时跟上他，耳边传来几弦琵琶声，听到一个银铃般的女声在歌唱。

“医郎常道我夫，令子命中有苦，与尔同时务，有时情到深处。念楚，念楚，但愿命尘长久。”

楚辞几步往前，跃过大雪，踏过薄冰，穿过朱雀群，对牧时道：“不知我哥去哪里了……走吧。”

到了那座宫殿面前，一曲已末，谢落星坐在院中间，抱着琵琶，本2是闭着眼的，听到脚步声，又拨了琵琶弦，睁开眼，看着二人，缓缓说道：“你长大了。”

楚辞行礼：“母亲。”

谢落星如樱般的嘴微微勾起：“好久不见……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