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真疼。
原来网上说的是真的,第一次果然很疼,而且,男人开始也不算太温柔,像头饿极了的野兽,都来不及去卧室,直接在客厅沙发里就把宇文颢给吞了。
狂风骤雨,声势骇人。
宇文颢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却不肯出声讨饶。
鲍皇叔除了一两声低吼和粗喘,中间只说了一句话:“你还真是第一次?!”
宇文颢忍着泪,胳膊肘向后重重地给了鲍皇叔一下,继续趴着不吱声,忍受着割裂般的奇痛,却也知道再怎么装,也没能瞒过鲍皇叔,就算睡人无数是吹牛逼,但男人也绝对不会是清清白白一男子,各种老练的,让人兴奋,又无端生恨。
鲍皇叔忽然退出去,一把将身下的人翻了个面,对望的两人神情都有些凶狠。
男人迟疑了一下,又被宇文颢瞬间死死地搂住了。
谁都没再多说一句,彼此的火烧得正旺,鲍皇叔的唇落在宇文颢湿亮的睫毛上,吻干了男孩的泪,人也随之温柔起来。
宇文颢渐渐地品出男人的好来,后知后觉地进入无人知晓的迷恋与颠狂。
夜里渴醒了,宇文颢才发现床那边是空的,鲍皇叔人不见了。
呲牙咧嘴地爬起来,尽管鲍皇叔给上了药,可还是抵挡不住那种诡异的钻心之痛,这特么明天怎么坐5个多小时的飞机啊?末了男人还怪他,第一次就第一次,逞什么强?
四处转了转,鲍皇叔不在楼上,扶着楼梯慢慢走下楼,客厅的一盏角灯散发着微弱的光,通往院子的玻璃门开着,只隔着层纱,远远地,宇文颢便闻见了烟味。
鲍皇叔坐在台阶上,望着黑黢黢的院落,黑暗中小红点一亮一亮的,听到脚步声,回了下头,继续抽着烟,望着院子,沙哑地问:“怎么下来了?”
“渴了。”
“别喝凉的,暖壶里有热水。”
宇文颢也没开餐厅的灯,借着客厅里的光,倒了水,瞅着台阶上的男人,鲍皇叔的背影在暗夜中模糊不清,却有种莫名的沉静与低落,在一场仓促上阵而又格外激烈的姓爱后,男人并没有想象中的欣然自得,反而显得有些惆怅。
宇文颢走过去,拉开那层纱门,鲍皇叔没有动,继续凝望着沉睡中的多伦多。
男孩弯下身,压在男人的背上,贴着他的头,一丝缱绻悄然萦绕在心头,因为坐得久了,男人粿露的皮肤微微有些发凉。
鲍皇叔将手搭在宇文颢的手上,握住了,良久,才轻声说:“这个时候,北京应该是下午四点左右吧。”
“夏令时,那边也是三点多。”
“哦,我倒给忘了。”
“习惯就好了。”
“是啊,习惯就好了……”
“想家了?”
鲍皇叔没回答,拍了拍宇文颢的手,站起身来:“上楼再睡会。”
“顶多还能再睡一个小时。”
“没事,上闹钟了。”
宇文颢挡在他面前,仰脸望着微露倦意的男人,鲍皇叔笑了下,俯下头浅浅地给了一个吻,满足他。
宇文颢却暗暗失意,总觉得这个吻是自己要来的。
最沉不过凌晨的觉,不知是有些疲乏还是闹钟响过没听见,七点的飞机,睁眼一看,五点了,两人还是被鲍皇叔突然间的一个响屁崩醒的。
原本打算四点出发,从从容容的到机场,一下子睡没了一个小时,两人顿时鸡飞狗跳。
“文涛给的什么破闹钟?还没我的一个屁响。”
“还好意思说,什么破烂都捡。”宇文颢一边穿裤子一边往外跑,取护照拿行李,还得最后检查一遍家里的门和窗。
身后的鲍皇叔喊着:“二十分钟后,你家车库见。”
“十分钟。”
“哦……”
出门就撞见了威尔先生,估计夜里执行任务,忙到凌晨才回家,威尔先生惊讶地望着衣衫不整的宇文颢从鲍皇叔家里跑出来,因为跑的急,那儿更痛了,还捂着屁股呢,宇文颢匆忙冲他点了下头,一溜烟儿地跑回家,真是他妈的尴尬到家了。
威尔先生应该不会大嘴巴,顶多告诉威尔太太一个人……好吧,那就等于告诉全天下,那个中国男孩和隔壁新搬来的中国男人,睡了!!!
两人从家一路飙车到机场,在机场里又是一通赶赶赶,跑跑跑,终于卡着点上了飞机,幸好鲍皇叔值机的时候,选了前排位置,能伸直腿,中间虽然转机,但窝在机舱里五个小时,舒服一会是一会。
宇文颢无论这腿怎么伸,都不舒服,因为重点不在腿,而在后边,鲍皇叔上的药膏多少起了点作用,没那么撕裂般的痛了,刚才一路赶飞机也顾不上,这会坐下来,就跟吃红油火锅拉了三天似的,火辣辣的爽。
一想到昨晚鲍皇叔迫不及待愣往里闯的蛮样,心尖就忽悠一下,就连男人紧蹙眉宇的瞬间,都显得那么性感、不羁,总是忍不住频频闪回……可心里终究还是气的,男人急色起来到底还是疏忽了,不是都说第一次很美好吗?为啥我的美好还掺杂了许多不加奶不加糖的黑咖啡?味浓,就是有点苦。
宇文颢扭脸看向旁边的鲍皇叔,一宿没睡,刚起飞没多久,他就已经歪着头睡了,双臂架在扶手上,还是一副不顾旁人的德行。
照准男人肘上麻筋的位置,宇文颢不动声色地戳了下去……
哼嗯!鲍皇叔一声低沉的怪叫,醒了,醒的太猛,不知身在何处,睁着一双微红的眼睛缓了缓神,然后捂着酸麻的胳膊问宇文颢:“到哪儿了?”
宇文颢若无其事地翻着杂志,头也不抬地说:“天上。”
见他爱答不理的,鲍皇叔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打开电子路线图,才飞了二十多分钟。
“我最讨厌一个人飞长途了,幸亏上次飞多伦多有文涛和张谦他俩陪着,要不得闷死。”
宇文颢又将杂志翻过一页。
“诶,你不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