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还不容易么?」秀怡忽地坐起来将手卡在男人的喉咙上,笑嘻嘻地说:「只要我一用力,你就一命呜呼了,你信不信?」
「我不信……」郑昆摇晃着头,看了看女人柔细的手腕,他一点也不相信卡在脖子上的柔软的手掌能要了他的命,「但是我说的是两个人一起死,这种方法只能弄死一个……」他的脸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秀怡收到了挑衅,甩了甩蓬乱的头,不服气地说:「那我真的掐了?掐死了你,我再自杀!」
「你掐呀!用力掐!」郑昆爱怜地摸着女人的指甲,就像在摸一件尊贵的瓷器一样,小心翼翼地按了按。这和他说的「一起死去」有些出入,不过这只是闹着玩儿,说说又有什么打紧的呢?
「嘿嘿,这可便宜了你,你的回答我一个问题才能死,」秀怡狡黠地说,扼着男人喉咙的手松活下来,见男人点了点头,变换了张一本正经的脸严肃地说:「你说,你是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肯定啊!」郑昆毫不犹豫地说,看见女人狐疑地盯着自己的眼睛,便反问道:「不属于你……还会属于谁啊?」
秀怡在手指稍稍加了点劲,嘟着嘴说:「俗话说『宁可信神信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臭嘴!』,你没骗我?」
「绝对不骗你,真的!」郑昆决然地说,在他的下意识里,他的生命早和女人融为了一个整体,谁也离不开谁了。
「大骗子!那……还有你那贤惠的妻子呢?」秀怡恶狠狠地说,眼睛里突然射出一股凶光,十指一拢紧紧地卡主了男人的喉咙。
「嚯嚯……」郑昆还来不及回答,只觉胸口一阵闷,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咖哑的求救声来:「松……松手啊!呃……」
「不松……今天你得给我个明确的答复!」秀怡执拗地嚷道,她一想到郑昆的妻子就莫名地嫉妒,直掐得男人的喉咙里的骨头「咯咯」地耸动,两眼都翻出白眼仁来,她仍旧卡紧了不撒手。
直到这时,郑昆才现自己离死亡是如此的近,才真切地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憋足了气使劲地掰着女人的手指,好不容易才将手从喉咙上拿了下来,揉着喉咙,连声咳嗽了起来:「你狠……竟然来真的啊!差点……差点要了我的命了呢!」
「活该!谁叫你不说实话的?!」秀怡气咻咻地说,「还不回答我的话,你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你卡着我,我不了声啊!」郑昆委屈地说,一脸吞了好几口唾沫下去喉咙才舒服了些,「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是说……就是要死,也不能一个一个地死,要同时断气!」他埋怨地说。
「噢……是你没说清楚呀!」秀怡一脸的无辜,「要同时死去的话,那就只有互相掐对方的脖子咯?」
「不要了……傻瓜!」郑昆揽过女人的头来,把她的脸贴到胸膛上,爱怜地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一连做了这么多次,身上的肌肉酸溜溜地疼痛,不大一会儿,睡意不知不觉泛了上来,双双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也不知过了多久,郑昆突然感觉到胸口像被磐石压住了一样喘不过去来,睁眼一看原来有一双洁白的手卡在了喉咙上,心里一阵无比地恐惧,抓着那双手使劲地掰……好不容易才挣脱开来,原来却是南柯一梦!
天已经蒙蒙亮了,郑昆吓出了一身冷汗,扭头看了看身边,女人却是睡得死死的,心里不由得害怕起来:如果不是秀怡的手,那会是谁的手呢?鬼魂?他连忙摇了摇头,这世上那有什么鬼魂!也许是在入睡前被女人的手掐了一下脖子,脑海里留下了恐惧的阴影才会做这种梦的吧?郑昆突然想起女人说过六点要赶回去,便从枕头边拿过手机来,接着窗外射进来的微光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分钟就到七点了,赶紧抓住她的肩头摇了摇,小声地提醒道:「快起来了,都快七点钟了!」
「哦……」秀怡还没睡够,呻吟着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后,一下子将身子坐直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嘟嘟哝哝地问:「哎呀!你刚才……说的是快到七点钟了呀?」
「是的,七点!」郑昆重复了一遍,一边下了床去打开落地窗的窗帘来给她看,远处的山头上隐约地有一团微亮的光芒,「本来不想打搅你睡觉的,可是……你说过要六点钟赶回去的。」他说。
「糟糕,昨晚真是太累了,忘了给手机上个闹钟!」秀怡努力地撑开眼睛皮,焦灼地瞪着远处的晨光,慌慌张地曾下床来,「这下不好了,本来想太还没亮透就回家,现在出去路上也许会碰到熟人呢!」她说,一边蹲下身去在地上拣散落的衣服来穿。
「都这么晚了,早一些晚一些有什么关系?」郑昆看着睡衣里撅着的大屁股,快步走到女人身后将敌人从地上抱了起来,一边朝床上走去一边说:「现在回去,碰到熟人的话,别人问你去干什么来,你怎么回答?还不如到中午再回去,可以说去购物来……」他只不过想再干一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