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壳一取下,当初在薄舒家拍下的一张拍立得被薄舒抽了出来。
姜知南伸手就要抢回照片,但薄舒动作更快,他直接把照片塞进了睡衣里,而后冲着姜知南挑衅地哼哼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没发现呢,藏多久了。”
和衬衣不同,这拍立得真的有点故事,姜知南急忙对薄舒说:“……你听我解释。”
薄舒才不给姜知南拍立得,他得意地抱起手臂,“当时给你拍的时候,你躲我还凶我,现在被我抓到了吧,你根本早就喜欢我了。”
“我凶你了?”姜知南敏锐地抓到话里的重点,皱起了眉。
怎么自己完全没有这段记忆,他当时忙着躲薄舒,应该也没有说什么重话才对。
但薄舒既然说了有,那肯定是有,无论到底是不是误会,给薄舒造成的伤害是实打实的,他只能道歉。
“那你当时难受没有,你听我解释,我肯定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就是怕犯了错误。”
说起那天,薄舒就觉得丢脸。
他都把人勾到那份上了,姜知南居然还跑了,这也太伤自尊了。
薄舒耸耸鼻子,眼睛说红就红,委屈巴巴地说:“难受,我还哭了。”
一听薄舒哭过,姜知南顿时感到一阵揪心的酸疼,此时此刻他只想穿越时空狠狠给那个不知好歹的自己一巴掌。
“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薄舒,你骂我吧。”
薄舒转过头摸了摸眼睛,瘪着嘴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舍不得,我才不骂你。”
又是赤裸裸的表白,于是姜知南更觉得愧疚,但他也没办法,只能说:“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凶你,我保证。”
他没看见薄舒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只见薄舒红着眼睛转头看向他,倔强地说:“那我拿你衬衫又怎么了嘛。”
吃定姜知南还不损伤他自己的形象,薄舒有的是办法。
可惜单纯的姜知南看不穿薄舒的眼泪,他头脑一热,想也不想就说:“拿,什么都可以拿,你拿去做什么都可以。”
“你说的哦。”
薄舒勾起嘴角,重新把衬衫从姜知南手里扯回来,团吧团吧抱进怀里。
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拿着拍立得在姜知南眼前晃了晃,而后又故意瞥了眼拍立得背面的字。
“接下来轮到你了,来说说吧,你都拿我照片干什么了?”
话音一落,姜知南看见翻过来的拍立得后面写着一句话。
那是他自己的字迹。
“Restrainmydesire。”
克制。
薄舒幽幽念出,清冷的声音配上淡淡的笑容。
“面试结束后,我要听全部的故事。”
·
舞团门外,姜知南坐在车上,直到他再看不见薄舒走远的背影,这才松了口气拿出手机发消息。
【乖乖:怎么样,脚疼不疼?】
很快,薄舒回了消息。
【小薄荷:还好,能忍受的程度。】
姜知南心疼地拧起眉,啪啪啪继续打字。
【乖乖:如果不行就放弃,别勉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小薄荷:放心,我知道分寸。】
薄舒收起手机,看着迎上来的女人。
“是薄舒吧?”
“嗯,我是来面试的。”薄舒点头,把自己导师的推荐信纸质版从文件夹里抽了出来递给女人。
女人看着薄舒的脸,眼底闪过惊艳神色,但很快又被专业素养压下恢复回公事公办的模样,她笑着接过推荐信大致看了眼,确定没问题后便伸手示意:“来吧,跟我来。”
薄舒颔首,抬步稳稳走向排练厅。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姜知南等在门外,却觉得自己好像才是那个在里面面试的人。但他更清楚,他有多紧张不重要,重要的是薄舒本人。
姜知南坐在车里反复摁亮手机屏幕,后来实在忍不住,干脆顶着冬天的风推开车门站在车旁翘首看着舞团大门里面的景象。
也不知道薄舒怎么样了。
姜知南紧张地踱步,走来走去引起了舞团大门保安的注意。
保安警惕地走上前拦住姜知南,“你谁啊,有事啊?”
姜知南指了指舞团,解释说:“我等人的。”
保安啧了一声,只觉得姜知南更像是等在医院产房门外的男人,脸上眼里明晃晃的情绪一看就知道是在等对象。
面对八卦,保安也来了兴趣,抱着手臂说:“我看你不是有车吗,大冬天的你不嫌冷啊,站在这里风一直吹谁受得了?”
姜知南摆摆手,“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