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楼符清在对方的注视下,对烛玉潮张开了双臂。
烛玉潮冷笑一声,索性两眼一闭向後跌去,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心中産生了强烈的恐慌。
下一刻,她稳稳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久违的梅香扑面而来,楼符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为夫怎麽觉得娘子这几日清瘦了不少?摸着都有些皮包骨了。”
烛玉潮挣脱不开楼符清的双臂,她没好气道:“我一日三餐照旧,是王爷手有问题吧。”
楼符清无视了烛玉潮的阴阳怪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为招待娘子的老友,我特地准备了一桌盛宴,还待娘子品鉴。”
烛玉潮瞥了他一眼,心中不免有些不安。
盛宴?
恐怕是鸿门宴。
楼符清不动声色地放开了烛玉潮,随即自然地牵起她的左手,仿佛这几日的争执从未发生过一般。
不久後,二人行至王府正厅。
烛玉潮还未走入正厅,便听见屋内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烛玉潮听不懂他们在争吵什麽。
因为当楼符清推开门时,她看见了嘴里塞着麻布的付浔和李萤。
二人听见开门声,皆停下动作,转头看向楼符清。
但当付浔看见楼符清身後之人,他的脸色明显变得有些难看。
烛玉潮心情有些复杂,她主动冲付浔打了招呼:“好久不见,付浔。”
“闻小姐竟记得鄙人的名姓,当真是我的荣幸。”
付浔虽被绳子束缚,脊背却不曾弯曲。他一头棕发微卷,在脑後高高竖起。长睫上白雪未融,一双如鹿般灵动的棕眼正远远注视着烛玉潮。
楼符清轻咳一声,切断了烛玉潮的思绪:“娘子,你可清楚这付浔的来头?”
烛玉潮目不转睛地盯着付浔,朱唇轻啓:“八品校尉嫡子,异域之人。”
说完这句,烛玉潮忽然察觉到了什麽,她偏过头去,看向楼符清肩头的两只麻花辫。
烛玉潮嘴角抽了抽:“王爷难道是亲自将付浔‘请’回来的吗?”
“独在异乡为异客。本王也很好奇这位付浔公子,究竟是哪里人。”
烛玉潮:“史书早有记载,‘高鼻深目,千秋异族。’”
楼符清赞许地点了点头:“恰好,本王对四大派之中的千秋寺也略有所闻,这才出此下策。”
付浔的脸一阵白一阵黑,却只能看着楼符清干瞪眼。
烛玉潮紧盯着楼符清的侧脸,流畅的线条在他脸上勾勒出好看的弧线。
如此打扮,倒确有几分异域之风。
“娘子?”
楼符清的手掌在烛玉潮眼前挥舞,後者这才收回神思。
不知何时,屋内已多了数位来往的仆从,他们手中皆端餐盘。
汤羹呈浓稠的奶白之色,虾蟹鲈鱼发出滋滋的响声,蜜饯果脯散发着甜腻的香气……珍馐罗列,直教人口中生津。
烛玉潮却没动筷:“王爷,先说正事吧。”
“边吃边说。”楼符清道。
烛玉潮:“食不言。”
楼符清:“我不食,你食。”
烛玉潮摸不清楼符清的意思,她只好夹了一筷子鱼肉。
楼符清这才开口:“你二位与王妃都是旧识。今日一聚,实属不易。只是如我家娘子所说,食不言。所以,你们还是不要说话了。”
付浔:……
李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