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玉潮盯着墓碑“嗯”了一声:“谢谢你。你与星舟非亲非故,却专程来此祭拜,真是不容易。”
其实付浔想说自己并非祭拜,而是想要碰碰运气,看能否能遇到烛玉潮。因为付浔知道,如果烛玉潮大难不死,就一定会来探望贺星舟。
但付浔怎麽能将这样的话说出口呢?他只干巴巴回了两个字:“没事。”
烛玉潮吸了吸鼻子:“还有,多谢你当时带我离开王府。”
付浔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其实後来我也想通了,如果那日不是王府侍卫故意放松警惕,我们也不可能那麽顺利地离开。这一切不过是嘉王设下的局。”
“但你救我是真心的吧?”烛玉潮垂下双眸,“在星舟墓前,就不要提及那个人了。”
无论事件今後会发生怎样的转折,楼符清亲手杀害贺星舟已成事实,烛玉潮没办法劝自己原谅这件事。
“抱歉……你最近怎麽样?辛不辛苦?”
烛玉潮见付浔这般小心翼翼,擡眼对他弯了弯唇:“我被剑山之人所救下,又参与了五香大会。那里的人都待我很好,不苦。”
付浔沉默半刻,突然问道:“你丶你?你不会就是日召吧?”
烛玉潮默认了这话,付浔反应便更大,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道:
“坠崖後,你竟然绝处逢生,还真厉害啊!”
烛玉潮勉强一笑:“我是与你相熟才告诉你的,你可不要跟别人乱说。”
“我明白的。”
雨势渐渐小了,烛玉潮和付浔沿着路边漫无目的地走着。有付浔在,那道关于星儿的谜团虽梗在烛玉潮心间,却一时没那麽难受了。
烛玉潮问道:“光说我了,蕊荷学宫的情况怎麽样?”
“下个月就要恢复招生了。京瑾年被捕後,蕊荷的民心才真正开始朝着正襄靠拢。如今,学宫又出了新的招生政策,上至四五十丶下至八九岁,皆可入蕊荷学宫;且在学费上,也根据学生的具体情况有所减免。再结合之前我挨家挨户访问的情况来看,这次招生的结果应该不会差。”
烛玉潮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付浔,欣慰道:“学宫使当真思虑周全。流民大都没有办法读书,像我这样因为天子大赦天下进入学宫修习的人可谓是极少数。若这次的新政真能落实下来,也算是拨云见日了。对了付浔,你之後便打算一直待在蕊荷学宫了吧?”
付浔点了点头:“现在多赚些钱,等父亲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便接他过来一起住。”
付浔一点儿也没变,果然还是想着钱……
不过说起付浔的父亲,烛玉潮不禁想起馀音来。也不知她离开千秋之後怎麽样了?
付浔却不知烛玉潮的想法,他在一旁欲言又止,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这回在蕊荷待多久?学宫招生那日,你能不能帮我把把关?”
“不好意思啊付浔,我答应了友人一件事,陪星舟几日,我就要回剑山亭去了。”
烛玉潮一直牵挂着小鱼的生辰,故而此次来蕊荷,她至多停留一个礼拜。
付浔脸上的失望转瞬即逝,他立即语气轻松道:“没事。你若要待在宫外,可得小心些。”
“怎麽了?”
“一直以来都有多批势力在四派周边烧杀抢掠。官府已经派人尽力清除这些‘不明势力’了,可杀了一批却又顺藤摸瓜地发现更多,”付浔咬了咬牙,“尤其是那个‘成老大’,他的人最近竟猖狂到对蕊荷宫内下手!”
烛玉潮听到这个名号,神色一凛:“这个人之前追杀过小鱼!你目前有什麽线索吗?”
付浔蹙眉道:“竟然还有这事?之前有人亲眼见过成老大,说他常年戴着手套和面具,将全身都遮盖住,连男女都看不出来。但此人个头很高,若不是僞装,多半是男子。”
“你们可想过他为何起这个名字?成,又是哪个字呢?”烛玉潮思索道,“……不过说起这事,我倒还真认得一个成。”
“说来听听。”
“这人你应该也听过,就是这次五香大会的魁首,司承鹤。可世上名字里带这个读音的人那麽多,仅凭一个名字便怀疑他人,是不是太不应该?”
话虽这麽说,可烛玉潮还是忍不住分析起来。
如果说司承鹤是“承老大”,似乎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他连相貌都那般神秘。一个雪魂峰名不见经传的小辈,却横空出世,拿下了剑山亭的魁首。
分明瞧不上宸武的一切,却因为皇室的名利而决定留在宸武。
如果他真的是成老大,那麽他进入皇宫的目的就十分明确了……宸武会有危险吗?
“前边好像出事了。”
还没等烛玉潮想清楚个所以然,付浔却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烛玉潮顺着付浔的目光看去,只见村头的布告栏旁围了一堆人,不知在七嘴八舌地讨论些什麽。
烛玉潮扶额:出什麽事儿?不就是五香大会的画像吗?
眼看付浔朝着那布告栏快步走去,烛玉潮连忙拉住他,劝道:“付浔,你就别凑那个热闹了。”
可付浔执意往前挤去,烛玉潮只好跟着他。终于,烛玉潮看清了那布告栏上写的字,怔然道:
“这回还真是通缉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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