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更让懿双双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危机感。她必须要重新审视楼符清了。
另一边,虞池绫正气愤填膺地跟明慈控诉楼符清:
“我就没见过楼符清这样狐媚惑主的人!”
明慈听着虞池绫的话,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狐媚惑主?哈哈……哎?等等,阿绫你要去哪里啊?”
*
烛玉潮吃完这顿饭,只觉得身心俱疲。她回到自己屋中,很快便熄了烛火,上床休憩了。
可奇怪的是,烛玉潮到了三更天也没睡着,她紧闭着双眼,脑中却不停闪过混乱的场景。
“吱呀——”
是谁?
烛玉潮正要转身,一只温热的手却搭上了她的腰。下一刻,熏人的酒气在烛玉潮周身萦绕:
“唔……”
烛玉潮在黑暗中猛然睁大了双眼。
虞池绫滚烫的脸蹭着烛玉潮的後背,他还在喃喃低语些什麽,可烛玉潮已经什麽都听不清了。
“小鱼?小鱼,你走错了!”
烛玉潮立即翻过身摇晃虞池绫,虞池绫揉了揉双眼,明显没睡醒:“我这是在做梦吗?你为什麽会在我床上?”
“谁在谁床上?”烛玉潮用手沾了凉水,拍拍虞池绫的脸,“快醒醒吧你。”
虞池绫涣散的目光逐渐回聚,他猛然一声尖叫:“啊!我我我丶我可以解释!”
“小声些,别把其他人吵醒了,”烛玉潮将食指竖在唇边,“小孩子家家的,还学会喝酒了?我去给你做醒酒汤。”
烛玉潮刚披了外袍,便被虞池绫拉住了右手:
“别走!”
烛玉潮呼吸一滞。
“其实丶其实我不是走错了屋子,”虞池绫小声解释道,“我每天晚上都会过来看看你,若你睡得沉,便会偷偷溜进来在旁边睡一会儿。是今夜喝了酒,才这般迷糊……”
烛玉潮难以理解:“可你为何要睡我这里?”
“若是夜里不看着你,我总怕第二天人去楼空,”虞池绫红了眼眶,“既然今天被你发现了,我也不想再隐瞒什麽。玉潮,我知道我骄纵丶不讲理丶也很幼稚,可我会学着改正的,你不要和楼符清走,好不好?”
烛玉潮有些无奈:“可我都说了,我不会走的。”
“你!你便这般听不懂吗?”虞池绫脸都憋红了,才终是将那句话说出了口,“玉潮,我喜欢你,所以才不想让你走丶所以才那般厌恶楼符清!我知道我错的离谱,你要骂就骂我吧!”
烛玉潮僵在了原地,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重新开了口:“……是我做的事让你误会了吗?你我相差七岁,我一直以来都只将你当作我的一个小辈。”
“楼符清心里一直清楚得很,在千秋寺的时候,他不止一次要置我于死地,你不都看在眼里吗?”虞池绫说着说着,竟落下两滴泪来,“七岁算得了什麽?楼符清早就将我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只有你还在把我当小辈!”
楼符清早就知道虞池绫的心意,怎麽也不告诉她?而真正让烛玉潮在意的是,难道虞池绫那麽早便对她有意了吗……这也太丶太……
烛玉潮看着虞池绫这副可怜的模样,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麽。过了许久,烛玉潮用帕子擦干了虞池绫的脸,叹了口气:“既不喝醒酒汤,便回去吧。”
虞池绫也冷静了几分,他“嗯”了一声,便转身里离去。
烛玉潮终是心软:“小鱼,我不会让楼符清再伤害你,也会好好思考你和我说的事情。但我希望你也好好想想,不要让这件事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门被关上了。
烛玉潮把脸埋进被子里,痛苦低吟了一声。
看来今夜又要失眠了。
……
可今夜失眠的,并非只有烛玉潮一人。
一墙之隔,楼符清在冰冷的长廊瓷砖上坐了整整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