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名仙修这才站起身来,举袖拭泪,哽咽道:「多谢雨掌旗,多谢这位前辈,我师父海澜子他老人家被人杀害了!求前辈们主持公道!」说到此处,三人又要掉下泪来,雨掌旗怒道:「不许哭!有仇报仇,哭有何用!」
众巨擎听到清泉宗宗主海澜子死了,都是微感不耐,这等小宗门的掌教在八大势力中多不胜数,死上几百个也没什么稀奇,居然为了这等小事来败坏兴致,真是不知所谓!但我本是散修出身,深知小门小派的难处,掌教一死,天就塌了一半,当下安慰道:「哭于事无补,你们师父泉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你们如此消沉的。」
三人强忍悲痛,齐道:「多谢前辈了。」雨掌旗对着三人道:「鱼飞,你们别给本座丢人现眼了,凶手是谁你们知道吗?」
鱼飞躬身道:「回禀掌旗使大人,凶手是一名女子,十有八九是北冥冷海畔,乱淫教叶老怪的弟子!」此话一出,我不禁大吃一惊,众巨擎也一齐向我看来,面上都是惊疑不定之色!
雨掌旗和瘟掌旗同时喝道:「鱼飞,话不可以乱说的!」
鱼飞跪伏于地,连连磕头,道:「鱼飞不敢乱说,我师父临死前留下遗言,说杀他的人是乱淫教的女魔头。」
我教下徒众的确皆是女子,但我并未让任何人去杀海澜子,难道这是天庭的阴谋,故意布下此局来对付我?我相助妲己脱困,跟雷掌旗之间的矛盾又深了一层,天庭倒是很有可能要跟我为难,但也没有必要找这等拙劣借口啊?
我斜睨着雨掌旗,想要从她的脸色上找出线索,雨掌旗察觉到我的疑惑,立刻道:「鱼飞,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要是有半句不实之言,本座定会将你抽髓炼魂!」
她如此说,自然是要表明心迹,证明这不是她雨掌旗一手谋划的,我微微点了点头,只要不是天庭设局,那死了个掌门人不过是小事一桩,我杀的修士何止数千,还在乎被人诬陷一次?
鱼飞道:「掌旗使大人尽管放心,鱼飞今日以元神起誓,要是有半句不实之言,定当魂飞魄散!」众巨擎见他以元神起誓,都是点了点头,以元神起誓之后,便跟自身气运融合在一起,是没有办法作伪的,我也不禁开始相信他的话了。
鱼飞接着道:「六日之前,我师父现有一名女子潜入本宗禁地,盗取了一株四千年份的九叶灵芝草,我师父立刻将她拦下,要她交还仙草,那女子不肯,就跟我师父打了起来,交手二十招之后,我师父被那女子暗算,全身的经脉寸寸断裂……」说到此处,他已经难以为继,他的两个师弟也是放声痛哭。
在场的巨擎都是目光如炬的高手,一听是打了二十招之后才杀了海澜子,都有些兴味索然,那女子的功力不过尔尔,再说打了二十招,又怎么能算是偷袭呢?至于海澜子全身筋脉尽断,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事,若是真正的高手去杀海澜子,一招就够了,而且尸身上是验不出任何伤痕的。
这是我和雨掌旗之间的事,其他巨擎都没有说话,雨掌旗暗暗传音道:「是你安排人做的吗?」
我颇为不耐,传音道:「元始经在我手里,不周山的天材地宝无数,我抢一株仙草干嘛?我杀人无数,有什么事是我不敢承认的!你们这次来,不就是为了妲己的事,想给我个下马威嘛!我告诉你,妲己是我放的,我这都敢承认,还在乎一个小掌门?」
雨掌旗传音道:「我这不就是随口问一句吗?你急眼干什么?我怕别人多想,特意传音给你,你生什么气?为了这么点小事,咱俩能不能不吵?」随是神念传音,但那幽怨之意却已显露无遗。
我知道这时候一定要先把事情弄清楚,当下轻叹一声,道:「鱼道友,我想问一下,那女子和你师父交手的时候,用的是什么招式?」
鱼飞道:「我师父先使了一招『铁索横江』将她拦下,然后……」他将两人的招数复述了出来,那女子的路数倒是颇为驳杂,但底子仍是仙道,跟我乱淫教七道同修却又重仙道的路数隐隐相合,但凭此就断定杀人者是我的教众,就未免武断了,所以众巨擎都没有说话,继续听了下去。
鱼飞道:「到了最后,我师父使出一招『隔岸观火』,这本是虚招,那女子果然上当……」
这鱼飞老是忘不了自吹自擂,众巨擎早已感到不满,噬魂魔君再也忍耐不住,喝道:「既然是那女子上当,为什么死的是你师父!」
鱼飞三人都是勃然大怒,同时抽出长剑,动作颇为整齐,三人手腕一振,姿势飘逸绝伦,对着噬魂魔君猛下杀手,雨掌旗急忙道:「小畜生,不得对前辈无礼!」但鱼飞三人功力浅薄,此刻含愤出剑,都动了全力,哪里收的住?
三柄仙剑刺到眼前,噬魂魔君却恍如不觉,但我知道他魔功深湛,弹指间就可击杀鱼飞三人,急忙一抖道袍,将三柄长剑卷住,轻轻一扯,将三人拉到身边,噬魂魔君笑道:「老叶就是心肠好!」
鱼飞瞪着噬魂魔君,喝道:「这次有这位前辈救你,算你好运,下一次再敢胡说八道,定要你知道厉害!」此话一出,众巨擎都是哑然失笑,鱼飞竟以为我救的是噬魂魔君,真是不知所谓!
雨掌旗见属下如此丢人现眼,再也忍耐不住,正手反手六个耳光甩到三人脸上,骂道:「瞎了狗眼的废物!」她的玉手娇嫩异常,动作又是极为优雅,纵然是打人耳光,也令人觉得十分香艳!
雨掌旗跟着喝道:「你只管据实禀报,多余的废话不要说,众位前辈自会判断凶手是谁!」
鱼飞捂着脸道:「我师父以虚招引诱那女子中宫直进,再趁机使出一招『日耀云海万仞峰』,想将那女子击杀,但那女子不知怎么就抢到师父左侧,随手一掌,就将我师父打得重伤,随即逃出山门,不知所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