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冬啓早有预感。
只是当他忍不住去证实的时候,钝痛感竟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几乎快要窒息。
唐沥文。
去年骆则山喝醉酒回来,嘴里念的是这个名字。
“爸爸叫的是谁啊?”
被吵醒的骆星然从房间里出来,仰着头问纪冬啓。
他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在孩子面前变得如此难堪。
骆则山,要不再藏好一点吧,我真的可以很蠢的,当作什麽都没有发生过。
纪冬啓这一天过得浑浑噩噩,验收材料记混型号,测量的数据写错小数点,最後下班还差点忘记拿手机。
手机里有一通骆则山的未接来电,六分钟前。
纪冬啓回拨过去。
“嗯,我刚下班,怎麽了?”
纪冬啓没有掩盖疲惫感,声音懒懒的。
相反,骆则山似乎心情很好,爽朗地问他在哪里,过去接他一起回家。
纪冬啓报了地名。
“那你走出点来,我就不用掉头了。”
“好。”
纪冬啓在路边等,天色还没有暗下去,路灯便一排排地亮起来,骆则山平稳地停在他面前。
系上安全带,纪冬啓才看到一袋眼熟的包装——是他爱吃的那家卤味。
“你绕到菜市场了?”
纪冬啓有些诧异,要知道骆则山下班回家根本不顺路。
虽然说也不是从来没有给他买过,只不过早上刚戳破一些事情,此时骆则山的示好让他不太适应。
“嗯,好久没买了。”
正巧碰上红灯,骆则山拉了手刹,扭头看向副驾驶上的人。
“看你今天很累啊,回去我做饭吧。”
骆则山将自己的保温杯递过去,示意他喝点茶提提神。
纪冬啓没客气,拧开杯盖猛灌了一大口,本就不多的茶水很快就见了底。
“好啊。”
再好不过了。
骆则山心情好的时候兴致也高,晚上早早地催着骆星然做完作业去睡觉,然後回了卧室把门一锁,将纪冬啓压在身下。
……
……
洗完澡再躺回床上,这个时候已经快接近一点。
“你看,你做的好事。”
骆则山给他展露背後的伤痕,一条条的错杂成一片,看上去确实触目惊心。
纪冬啓不禁失笑:“我拿药膏给你涂一涂。”
没办法,一激动在所难免,而且刚开始那会儿只有痛感。
“不要,很快就会好的。”
“那要不下次我在上面?”
“纪冬啓,你还很有力气是不是?”
“别别别!我不想再洗澡了,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