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长叙没想到自己当初说过的言论,如今却成了石头砸得他无话可说,「好。」
章长宁应了一声,「那我先去洗澡了,二哥晚安。」
「晚安。」
直到浴室的门一关,章长宁强撑的理智才彻底垮台。
——和别人接过吻吗?
——有,当然有过。
脑海中不断浮现着这段问答,搅乱了他的理智和他的心。
章长宁总是自信以为足够了解章长叙,这些年,对方从来没有和他丶和家里人提及过任何一位女朋友,哪怕面对相亲也是拒绝的态度。
所以,他想当然地就认定了:章长叙是觉得还没到时候,不愿谈及感情丶影响工作。
可直到刚刚那个答案出口的一瞬间,章长宁才明白了有另外一种可能——
或许,章长叙的心里早就装了一个人,甚至已然和对方有过了亲密的接触,只不过,两人现在没在一起。
为了对方,章长叙才会在感情上如此洁身自好,年近三十也不愿意开启新的感情。
「……」
章长宁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心里就布满了说不出的酸涩,他低头将脸埋在掌心里,无力又可笑地叹了一声:
章长宁啊章长宁,你怎麽还想不明白?
无论章长叙相亲与否丶心里是不是真装了一位很优秀的女孩子,从始至终,他都是最没有资格去管丶去问的那个人。
…
夜渐深,窗外又落起了雪。
章长宁又一次从床上坐了起来,一看手机,已经凌晨一点了。
他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门,看向通向二楼的木质楼梯——
章长叙自从上楼之後就没再下来过,毕竟医生的生物钟一直很稳,这个点估计早就睡着了。
反倒是章长宁一直辗转反侧,怎麽样都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自己不应该去想的事。
章长宁馀光瞥见了亮了灯的透明酒柜,他想起昨晚的大醉,想要喝酒的心又蠢蠢欲动。
一醉解千愁。
他以为不以为然,现在却巴不得用这种办法来麻痹自己。
章长宁小心翼翼地打开酒柜,从里面拿出一瓶威士忌,结果才刚倒了小半杯,楼梯上就响起了脚步声。
章长宁来不及反应,就被下楼的章长叙抓了个正着。
「……」
「……」
光着脚踩在地毯上,还敢大半夜喝酒?
章长叙的眉心说蹙就蹙,快步走近,「章长宁,你还让不让人省心了?给我。」
章长宁一听见自己的全名就心虚,他连忙将藏在身後的酒杯乖乖交到章长叙的手上,辩解,「我丶我就是睡不着觉,想着喝点酒好入睡,就只倒了小半杯,还丶还没喝呢。」
越说声音越低,明显底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