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给楚清漓留下个凶神恶煞的印象,虽未必真就跟楚清漓如何,可她到底也算是唯一让他看进眼的女子。
楚清漓与他客套了几句,又后知后觉的想起,君铎居然没问她是如何得知福心是他在他身边伺候的,不过他既然没问,楚清漓也就不去多那个嘴了。
“二公子,今日我见你这事,还望你不要同世子说起。”楚清漓在末了时说道,否则君彻又该怀疑她用心不轨了。
“好。”这是他的私事,君铎本来也不会说。
楚清漓上辈子,与君铎毕竟是伯媳关系,私下交流并不多,虽已知他是面冷心热之辈,却未想到他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好说话。
她暗自想,祖母当时倒不如考虑君铎,不仅成功概率大些,君铎也更好相处,没那么薄情冷情,也无青梅竹马,也算是适合过日子的男子。
不过楚清漓自己是不会去考虑君铎的,毕竟先前是自己大伯哥,她暂时还是接受无能。
楚清漓并未久待,可空气里淡淡的清甜味,却未立即散去。
君铎在亭子里坐了好一会儿,才去了君彻的景华居。
君彻此时已脱去了衣物,胸口往上两余寸,肩往下一寸处,是一道极深的伤口,虽已包扎,却还是有血迹渗出。
君铎不禁皱起眉:“伤势不轻,何必急着赶回来。”
“不想错过阿凝的生辰。”君彻不以为意,倒像受伤的并非是他。
君铎不语,三弟并非娇生惯养之徒。
君彻风轻云淡道:“若我表现出伤势极重的模样,六殿下反而会起疑。”将受伤之事捂住,秘而不发,才是他的行事作风,宣王府不是没有孟泽的人,他自会知道他受伤一事。
“六殿下对宋阁老的人脉关系,颇为忌惮,眼下既然已有突破口,他自然是希望你能尽快将其一网打尽。”君铎道,“你手里有宋阁老受贿的证据了?”
君彻自然有:“眼下并非处理宋阁老的时机。”
宋阁老是两朝元老,不少达官显贵,都是他的学生,与他在利益上也颇有牵连,是以消息极其灵通,而在官场之中,情报又是最值钱的。
这样的人,若是自己人,那就是最好的资源。
可宋阁老是四皇子的人。
于孟泽而言,眼下自然是卸去四皇子孟澈一条臂膀的好时机,他自是希望君彻尽快查清宋阁老的罪证,再者能将宣王府对他的支持,拉到明面上来,对他更是有利筹码,能拉拢到不少中立之臣。
只是这对宣王府并非好事,眼下还未到能光明正大站队的时机。
君彻是在去琅琊调查宋阁老的路上“遇刺”的,中这一剑,便是与孟泽博弈的后果。
君铎也猜清楚了事情的原委,跟君彻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