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寨主,我这表哥自幼长于家宅,不暗江湖中事,此番临危授命,也算不辱重托,几番历险,躲避官府,方吊着半口气把这信送到。虽说表哥耽误了些时日,却也极尽人事,望全寨主多加体谅,宽宥表哥过失,不要责怪他。若实在有什麽损失,不妨折算成银两,尽由寨主定,表哥家必定悉数奉上。”
不料大全看完这糊过的天书,大掌一拍,压根不理会他们两人,对那部下惊道:“三弟白羽遭厉王军围剿,叫我等速速去十里沟援救接应。”
那部下道:“这怎的回事?说定这月二十起事,难道有人走漏了风声?”话一说完,部下便知失言,与大全同时回头,紧望明玉一眼。
明玉却是坦荡,望定二人说道:“全寨主当放心,南夷大事我与表哥二人便是难以助力,也绝不透露与人。只是这关节处,寨主若亲自去救人,又会耗损人马,怕到时误了起事。”
部下点头赞同。
大全驳道:“夫人有所不知,我三弟白羽,是老族长白笠遗孤,身边那些也都是南夷族中纯良有识之人,姨婆嘱咐过,往後南夷匡复多得靠他们。今日这求救信我既得了,绝无坐视不理的道理,算算还有时日,我先去救了三弟再说。”
明玉听他所言有理,南夷大计若要维持,光靠武夫怎行,他又称白羽作三弟,想必有手足情。她一个外人便不再多劝,只说道:
“这信是表哥受一个名叫阿正的壮士所托,但诸多前因表哥并未目睹,紧要关头,全寨主还是多加辨认,以防有诈。”
她一则好心提醒,二则撇清干系,若是有误,真怪不了尹清。
大全斩钉截铁道:“必定无误。看笔迹就是白羽,这指印虽糊开,却见得指印上无纹,只有白羽是这样。”
这夜,大全与心腹部下率三百人马前去营救白羽,而那允阳王军中,青瑶与褚策正在密会。
先前明玉以为,褚策被刘原追击得落荒败走,却不知这只是战役前半段,是褚策等人所设的套子。
张奇在北线兵力不足,只能巧取。褚策才故意带着残兵阵前致师,大庆两日,坐实刚愎轻狂的名声,使得那刘原得一线生机,回驻城搬救兵。
彼之战将若换作别人,稍稍老成沉稳,必先缩回城里窝十几日再做打算,这圈套便不管用。但刘原不同,他阅历尚浅,急于求功,出身低微,昔日荣膺加身全靠铤而走险。
加上他最是看不惯褚策这般王侯子侄,当他们是挂名莽夫,先前褚策连斩杀他数将,他咬牙切齿,血恨心切。
也算是为刘原专门定制的套子,做的牢实,演得逼真。褚策等人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跑了千里方掉头逆袭,连同周围埋伏群拥而起,杀得刘原措手不及。
而褚策带来的精兵,早由韩宁带着,趁虚而入,从背後掀了刘原的驻城。再占领峡谷高地,堵死去路,将逃窜的馀力射杀。
那刘原,腹背受敌,顽抗不得,撤离不得,只得投降。
他没有庞辽那般好命,或说他尚年轻,在历国没有根基,即便降了也没多大用处。褚策无意留他性命,看了几日,待庞辽到来,便当着庞辽的面将他斩了。
这夜,青瑶到军营,由岳子期亲自迎接。
岳子期自打进历国,留守军中,见到的全是汗臭满身的糙老爷们,偶尔路遇几个良家妇女,多粗壮鄙陋,灰头土脸。饶是他憋久了不挑,碍于军法,也招惹不得。
此时见到青瑶,遍身绫罗,满头珠翠,小腰一抹,上下两头连着团团丰润,风情摇曳不说,脸上娇红俏丽,顾盼生情,不由心驰神往。
借着迎她时,亲热唤一声“青瑶姐姐”,捏一把青瑶的手,顺便搭上腰,顿觉指间腻滑。
青瑶倒不以为冒犯,娇笑道:“怎劳岳公子大驾来迎,奴家怎敢当?许多年不见岳公子,见公子俊秀更甚从前,想必悄然间又窃了半城的芳心呢。”
岳子期笑应:“姐姐又打趣我,说到窃心,谁能比得上姐姐。”说罢,顺着青瑶肩颈,深嗅一口,连叹“好香,好香!”
青瑶伸出手指往他额间一指,轻轻推开,啐一口,又问道:“令尊大人近年可好?”
岳子期无不惋惜道:“好倒是一切都好,就是时常念叨姐姐,一念叨起来,食不知味,说自姐姐离了阳城,再无天籁妙音可听。”
青瑶咯咯笑了一会,拉近岳子期低声道:“叫半天姐姐,你得给我句实话,三哥突然叫我来,是有什麽事?”
岳子期目光一闪,顺势贴得更近些,谄媚笑道:“还能有什麽事,我估摸是想姐姐了,姐姐这样的美人,任谁不想。何况那明姬又跑了,还不得赶紧趁这个空,约姐姐相会。”
“明姑娘跑了?”青瑶惊讶问道,似有窃喜。
作者有话说:
俗话说,周五不喝酒,白来世上走~
喝酒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