辫子男凝视着他的脸。他很傲慢,而且好像他一开始就没怎麽想跟自己说话。斯内克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卷入了什麽事。如果他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报仇,那就让他做吧。
不过看到另外两个人,辫子男肯定不是为了这件事。
辫子男开口说话了,“普利斯肯。”他用低沉丶困倦的声音回答,“我还以为政府会在克里夫兰州吊死你。”
斯内克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愤怒,而是微笑。不管怎麽样,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有点压力山大。他不是别人,而是安雅的父亲。他仿佛在跟他的父亲说话,质问他。他把他的女儿怎麽样了。但他没有。只是……微笑。
“过来。”来自岳父亲切的声音笑着说。“告诉我,你是怎麽逃掉的。”
在这个世界上斯内克能想到他会问的所有问题中,这是最後一个。但说实话,那感觉就像被他的力量打在了肾脏上。
他擡起头,“有话直说吧。”斯内克告诉他,保持着低沉而稳定,尽管他自己感觉不到。接下来他会不会当着这两人的面问他,他的女儿。
“什麽?”辫子男歪着头,没有看到他脸上的埋怨。
“你需要我做事,是什麽。”
谢天谢地,他的父亲没有问。不过这倒是真的,离开安雅。他和他的父亲什麽都不是。这也是离开的唯一办法,也许吧。主要是出于对他的尊重。
“让他看看。”站在墙角穿着西装的男人眯起眼睛。
哦,所以。这个西装混蛋看起来更像是管事的。
他看着女人蹲在地上,掏出小仪器。她将碟片放在里面,一个投影仪的虚拟画面照在墙上,几个科研人员在研究什麽东西。在路过的人群中,一个身穿粉色裙子的女孩在那里。看到她头发的颜色。让他再次想起了安雅。谢天谢地,那个女人不是。
安雅比她们更漂亮。
一旁的人站在画面解释道,“周三上午10点半,一组政府官员。开始参观本福德太空防御实验室。总统的女儿乌托邦在他们之中。不知为何,再一次旅行中。她掌握了,一个顶级机密原型单元。”她继续说,“一个小时後。她登上了飞往林奇堡的空军3号机。”
那个女人的肩膀挎着包,站在摄像机面前。自顾自地说。“美国人民,现在是时候站起来。要求总统和他充满谎言与错误的腐败神权政体投降了。”
斯内克没有任何感觉。因为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想象一下,她说的话还蛮对的。算得上。一个勇敢的女孩。但也是个疯子。她把自己陷入了一个危险的境地。
那个女人继续解释。“在11点40分。她劫持了空军3号机。我们把这个扫描进录像机。”
然後她按了几下按钮。画面跳转了另一个场景。
“今天是全新世界的第一天。”
画面逐渐变大,将斯内克的周围变成了虚拟世界的场景。仿佛他就在现场。不过他没有那麽——认真听她的屁话。而是环顾四周,对这个科技感到惊叹。
“帝国的日子结束了。告诉总统,我父亲。你知道里面有什麽。除非你开放边境。让所有被误判的人返回他们的国家。”
她将手里的盒子拿给他们看。斯内克仍然没有去理会她。他在专心致志地看着手腕上的手铐,扭动着手腕。想象着它已经被解锁了。妈的。他抿紧下唇。他必须很无辜,不能太生气。呃,这就意味着他必须帮助那个拼命抓着柱子挣扎着站起来的傻瓜。
“我会把这把枪用在你和美国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手腕上的东西。这玩意真讨厌。没有在乎一旁录像女人脸上惊恐的表情。直到她说到一半的时候,他才专心尽可能最大的努力去看她。
画面消失了,没有注意到辫子男翻了个白眼。
女人继续解释。“他的紧急逃生舱降落在洛杉矶的某个地方。然後手机信号就立刻停止了。之後,音信全无。”
辫子男尽可能严肃地说。“我们派出了一支五人营救队伍。在岛上登录几个小时之内,其中一个人被杀。”
斯内克皱起了眉头,困惑地说。“顶级队伍?”嗯,就这麽没了。还不如他一个人逃出去。
“不用发表见解了,普利斯肯。”辫子男生气地说。
如果让他和她的女儿真的生活在一起。没几天他就得被气死。这个混蛋。她怎麽会看上这个家夥。一点也不关心任何事情。万一女儿回不来,都是这小子干的。好吧……他也不能完全怪斯内克。他们都是环境的産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斯内克那尖锐的面容一点也没有改变。他的声音似乎很稳定,他用嘲讽的语气问道,这个狗娘养的挖苦人的声音。“叫我,Snake。”不喜欢被人称呼他叫普利斯肯。
辫子男当着他的面扬起了双重眉毛。又开始了,是吧。辫子男心想。也许我真他妈是个白痴如果我以为他不会尽他所能挖掘他的矜持,然後把他赶出去。没错,就是这样。这臭小子,真是不尊重老人。
辫子男慢慢地点点头,努力微笑。示意旁边的女人继续给他解释。直到斯内克完全被折磨疯为止。“继续说。”
那个女人开口说。“在她妹妹被判死刑後,乌托邦开始不与外界人接触。躲进她的虚似现实模拟器中。她会在网络世界打拼她自己的小世界。一次就玩几天。”
“还有别人和她一起玩。”辫子男补充道。该让他知道点重要信息了。
女人又开口说话了。“乌托邦录了她的电视磁带录像。然後试图删除。但她漏掉了一个五分钟的画面。”
斯内克看着眼前的男人手里拿着白色的鸽子,亲吻着鸽子白色的羽毛。也许是……小鸟。管他呢。他叹了一口气,又不专心看他了。而是看着自己的手腕上的手铐。要不就是东瞅西望。太折磨人了,那个家夥就是个白痴。
“我们进行数据扫描,在她上一部录像最後发现了这个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