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离乱说啥,李锦绣一律唇角含笑“好”“行”“可以的”“没问题”“遵郡主令”……
就这麽地,飞霜终于如离弦之箭般蹿出去,威风凛凛地撒蹄狂奔。
马是好马,李锦绣也没有趁机作乱,离着望月楼还有一射之地,就已经赶上了那华丽的马车。
离乱扬手准备抽鞭子,手腕被李锦绣压下来,冷不防被他从後背整个圈进怀里,还不待挣脱,李锦绣已经足尖轻点,揽着人轻飘飘落地。
“别动手,那老头很厉害……”李锦绣附在离乱耳边轻声道。
王伯仿佛背後长了眼睛,拉了拉缰绳,将车停下,转身对车内说:“小姐,有客人。”
没一会儿,紫衣少女掀了帘子,走下来,朝离乱和李锦绣笑道:“二位贵客,不如进望月楼一叙?”
离乱打生下来就没怕过谁,甩了甩鞭子:“好啊!!”
一行人进了望月楼。
打眼看上去,与京中旁的阁楼并无二致,一样的琼楼玉宇,雕梁画栋,奇就奇在,踏进那如烟似梦的水幕後,整座望月楼里,竟是皓月当空。
离乱返身奔出去,外面是好大一轮太阳,明晃晃近午时分,绝无看错的可能,再进那望月楼,好大一个银盘悬在天顶上,流光遍地。
抽出鞭子甩过去,那月影似蜻蜓点水,一圈圈波纹漾开来,空气中都仿佛掀起涟漪,有轻柔水声叮咛,少顷便恢复如初,仍是满月当空。
这望月楼,果然有古怪。
李锦绣自打进了望月楼就显得有些紧张,一眼不错把离乱盯着,寸步不离。
“请贵客随阿紫来,小姐在楼上候着呢。”那紫衣姑娘当先带路。
来都来了,见肯定是要见一见的。
不过是三层小阁楼,那台阶却仿佛没有止尽,三人脚步不停,竟足足走了一刻钟都走不完。
离乱有些心烦,把那唤作阿紫的姑娘一把抓住了,厉声问她:“你们小姐莫非住在天上不成,到底在耍什麽把戏!!”
阿紫姑娘似乎并不意外,笑盈盈任她抓着,也不言语。
“小离。”
像忽然开放的莲花摇曳风中,水面青萍荡漾,离乱闻声擡头,有人一身月白长衫,立在阶梯尽头,眉眼含笑。
帝後叫自己安宁,父母兄长叫自己乳名苒苒,其他人要麽叫郡主要麽叫离府二小姐,这麽叫自己“小离”的还真就只有一个人。
离乱三两步跨上去,准备飞身扑到望月怀里,重恩往前一站,把她挡下来。
身後李锦绣也跟上来,黑着脸把离乱拉住:“你是郡主,行事稳重些。”
“小月儿!你几时回来的?为什麽不来找我?!”离乱又惊又喜,都顾不上教训李锦绣了。
“你怎麽穿这麽一身?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呢……”分隔十年,彼此容貌大变,男装的望月风姿飒爽。
虽然身份是公主,但此生必不可能再穿女装,这是妖王最後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