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儿子
那些狂乱的记忆一直被轻侯封锁在心底,此刻再想起来,错乱的气息,恍惚的光影,一霎时齐齐涌上心头。
他开始游历四方,心底抱着模糊的念头,也许能再碰见……
碰见了要怎麽样呢?
他不知道。他想不明白。
但总之不是眼下这样又被人摁在山洞里一顿折腾!
轻侯心中烦乱得很,推也推不开,气得又呼了獬豸一巴掌:“又撕我衣服!你是狗吗!送我回去!”
獬豸抱着衣衫不整的轻侯回家时,云笺狗腿地迎上来,张口就喊爹。
“爹!快来,上好的蒙顶,刚沏出来,给爹暖暖身。”
獬豸震惊地看着怀里的人:“……这是咱儿子?都长这麽大了!!”
云笺:……?
轻侯:……义子,谢谢。
云笺上上下下把獬豸看了两回,忽然想起什麽,一拍巴掌:“哦!!是你!!”
别人不知道,顾十和云笺是清楚的,离忧阁这些年一直在暗地里寻人,问义父吧,义父也不肯说,就模模糊糊说要找一个人。
看现在这个情况,人应该是找着了。
云笺替自己义父高兴,赶紧回话:“不是呢,我小时候没人要,义父捡我回来的。”
说得很可怜的样子。轻侯这些年疼他跟亲儿子也没差了,白了他一眼,不睬他。
轻侯游历时也曾结交三五好友,云笺的父亲就是一个,故人托孤,他先是找到了云影送进宫里,又寻到了云笺养在离忧阁。
眼下云笺马上也要去宫里了,算是不负故人所托。
“你去吧,往後安心办事,不必记挂这里。”
云笺敛容正色奉了茶,叩了头,这才走了。
獬豸俨然进入角色,想过过当父亲的瘾:“咱儿子干啥去?”
轻侯拍他一巴掌:“谁跟你咱儿子……那是我儿子!扶我进去,我要换衣裳。”
这边獬豸得偿所愿,那边矔疏愁得头秃。
小猫醒了,小猫说好舒服,小猫想再要一次。
矔疏:……
“昨天你不清醒,是我趁人之危了,这本就不对,怎麽能一错再错。”
小猫想了想,回答:“没有呀,昨天如果不是你,是那个大羊,我会挠他的。”说着亮了亮爪子,长长的指甲“噌”一下冒出来,闪着寒芒。
“就算——”
不等矔疏说完,小猫继续解释:“就算我再糊涂一点,再傻一点,昨晚真的无知无觉和别人睡了,我醒了之後,会走掉,不会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