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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第3页）

如果穆勒是来找他的，早该找到他……不，不对，如果看背影，他会盯住长发的人，因为穆勒不知道他已经剪了长发，如果找不到他，穆勒也许会转移目标……若是如此，他又是如此熟悉整个发表会流程，每个物品的放置处……<p>

“容祯！”他回头狂奔<p>

另一头，容祯边走边打开鞋盒，确定盒里装的是不是备份的鞋子，才刚要走过转角，迎面有抹阴影笼罩过来，她瞥了一眼，心想，巽予的动作真快，居然可以绕到她前头<p>

这游戏他还真是玩不腻呀？<p>

正要擡眼糗那巽予时，却听到後头他喊着，“容祯，退後！”<p>

那声音，让她一愣，回头望去，惊见他朝自己狂奔而来，那……挡在她面前的是谁？<p>

她回头，先看见的不是那人的脸，而是那人手中银亮的刀子，她完全无法反应，眼前的世界像是慢速播放的影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刀子逐渐逼近自己，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扯住了她，而那改变轨迹的刀子，直朝身旁刺下——<p>

她的双眼眨也不眨地直盯着替她受苦的人，无力地笔直倒下，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的<p>

“穆勒，你疯了吗？！”<p>

麦狂吼着急奔而来，容祯却看不到也听不到，她的双眼只看得见脸色瞬间苍白的那巽予<p>

她浑身颤栗不休，爬行到他身边，看着那插在他心窝上的刀，她不知道该怎麽处理，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在作梦，可是……膝盖手掌的痛楚这麽清楚，怎会是梦？<p>

“穆勒，你站住！”<p>

“发生什麽事了？”<p>

“啊！怎麽会这样？！”<p>

“叫救护车，快！”<p>

耳边有好多人在说话，但她却觉得时间像是暂停的，空间是静止的，她的眼只看得见他，他却无法回应她<p>

☆☆☆<p>

救护车抵达的时候，凶手穆勒已经被百货的保全逮住，警察也已经来到现场，准备护送那巽予就医<p>

容祯双脚发软无力，但仍从楼上跟着担架床来到救护车前，两旁镁光灯闪个不停，她的眼却直盯着呼吸微弱的那巽予<p>

突生的憾事，让跟下楼的容祺等人，很怕容祯会过不了这一关<p>

然而就在她要坐上车时，那巽予突地清醒<p>

“……你在这里干麽？”他虚弱问着<p>

“我跟你去医院”她想笑着说，可是她这张该死的脸，一点反应都没有，根本没有慰藉他的能力<p>

“发表会呢？”他直睇着她<p>

“有别人在，你别担心”<p>

“容小姐，话不能这麽说，如果连你都去，发表会就必须要喊卡了”跟在一旁的安心平赶忙跟着道<p>

“对呀，容祯，这场发表会是那巽予为你准备的，你怎能在最後一刻把它搞砸？”容祺也劝说着<p>

“容祯，手术一时半刻好不了，你先完成发表会，到时候我们一起冲过去”韦纳思也跟着劝着<p>

他们会这麽说，因为他们都知道，那巽予突地清醒过来……是个前兆，而他们能为容祯做的，就是给她多一点工作，暂时先分散她的注意力<p>

容祯直睇着那巽予，执拗地握紧他的手“我陪你去医院”她说过，她要陪他走到最後一刻，不管那一刻会在什麽时候发生，她一定会在他身边<p>

那巽予轻勾笑意“你想搞砸我的发表会？”<p>

“那已经不重要了”没有任何事物比他还重要<p>

“谁说的？很重要……这是我们的梦想……拜托你了，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有事，等你忙完发表会，你要赶快赶过来……当我醒来，我第一眼就要看到你……”<p>

容祯直睇着他半晌，她的心痛得无以复加，双眼刺痛得快要张不开……她想拒绝他的要求，可是，她没有办法，她看到他眼中的期盼，因为这是他们的梦想，她要让大家赞美他<p>

“好，你等我，一定要等我，你要守住承诺，这一次，你一定要守住承诺！”<p>

“我答应你……”<p>

“好！”她目送着他被推上救护车，安心平跟去陪着他，在救护车扬长而去，周围的记者如浪潮般袭来，她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问些什麽，只知道她低吼着，“发表会正式开始！”<p>

她不退缩，她要完成他们的梦想<p>

她回到十二楼，对着所有模特儿精神训话<p>

“记住，在展示台上，有任何的突发状况都不须理会，要完成你们的任务”她说着，也像在劝自己，在人生舞台上，有太多意外和无常，但她还是必须先完成首要任务“今天，拜托大家了！”<p>

她说着，朝大家深深鞠躬<p>

“容姊，我们会的！”<p>

容祯就守在後台，这是发表会最重要的一环，她必须脑袋清楚地记得所有模特儿的编号，和她们要穿的每一套服饰顺序，当然也包括配件和其他梳妆<p>

她指挥若定，冷静地安排每个人出场，更换每一套衣服，用她的专业让每套衣服更加亮眼具有生命力，让每个模特儿展现每件衣服的灵魂，直到最後一套压轴，所有模特儿列队出场谢幕<p>

在李奥等人的再三邀请之下，她代替那巽予出场谢幕<p>

她看起来很平静，没人看得见她的灵魂早已被撕扯得快不成形<p>

拿着麦克风，她只简短地说：“今晚所有的荣耀皆归那巽予所有，而他现在还在医院里和死神拔河，请大家……为他祈福，谢谢大家”<p>

深深鞠躬道谢，她再也不管後头要怎麽收尾，更不去想今晚的庆功宴，她现在只恨不得长出翅膀，让她可以飞到他身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