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呢。”许乐程皱着眉头,“不回答,我就不跟你回家。”
傅斯言没有马上回答。他垂眸看着许乐程,看那张精致的脸漂亮的眼睛在看着自己,只看着自己。
就在傅斯言开口说了个“是”字,许乐程猛地擡起手,捏住了他的脸:“我就知道是这样!”
“头好晕。”许乐程说着松开了手,按住自己太阳穴重重捏了捏,又侧头看傅斯言,眼神有些凶,“你这个人,总是冷冰冰的,还有恶趣味,凶我,对了,还用娃娃讽刺过我……你不是霸总吗?你怎麽能恋爱脑呢。”
喝醉的人说话没有什麽逻辑性,傅斯言听着许乐程细碎的话语,无奈:“程程,你乖,回家好不好?”
“不好。”许乐程的语气有了些蛮不讲理的任性。他侧头,紧皱着眉头,“你说说。”
傅斯言擡手,轻轻揉开许乐程的眉心:“要我说什麽。”
力度适中的按揉让许乐程露出了很舒服的表情,但还是盯着傅斯言,语速缓慢:“说你是不是恋爱脑呀。”
“可能吧。”傅斯言应着,按住许乐程的太阳穴,轻轻按压,试图让他更舒服一点。
“你承认了!”许乐程擡手,推开傅斯言给自己按揉的手,语气又凶了起来,“恋爱脑最讨厌了!傅斯言……也讨厌。”
“讨厌?”傅斯言慢慢复述许乐程说出来的话,“傅斯言,让你讨厌?”
“当然啊。”许乐程理直气壮,“讨厌他。”
说完,他眨了眨眼,停了几秒,忽然向面色有些沉郁的傅斯言笑了起来:“司机你好,请开车,我要去景悦公馆。”
然後头一歪,靠着座椅闭上眼,不再说话。
*
头晕晕的。
没力气。
喉咙还干。
意识醒来了一些,即使没睁开眼,许乐程也知道自己这是在宿醉。
昨晚的事情很模糊了。他记得陆景轩架着梁元恒李子谦回学校,之後自己想去坐地铁,然後……
混乱模糊的记忆里好像是傅斯言去接了自己,又好像不是傅斯言,而是网约车的司机。
不,怎麽可能会是傅斯言。
慢慢擡手,揉上太阳穴,过了几分钟才费力的睁开眼,许乐程发现自己是躺在昨天搬来的景悦公馆,他的卧室的床上。
床边柜上放着一杯水,昨天没时间收拾的行李箱立在墙边,自己和衣躺在被子里,身上有着明显的酒味。
撑着床头坐起身,用手背碰了碰那杯水,温热。
这毋庸置疑是傅斯言给他准备的。
也就是说。
许乐程慢慢喝下一口水,干渴的嗓子被温热的水润泽,瞬间舒服了好多。
转头看了看关上的房门,许乐程又慢慢喝了一口水。
也就是说。
傅斯言大概率知道了他深夜醉酒这件事。
第一天搬来人家家里,喝得断片的回来,不管怎麽说,总是失了礼貌。
放下水杯,许乐程拿过放在床边柜上丶连着充电线的手机。
十点十分。
这个时间让许乐程安了心。
不管怎麽说,傅斯言这个时候肯定不在这里了。至于晚上,他也不见得会在许乐程还醒着的时候回来。
很好,可以避免这场失礼在最有时效性的时候面对面。
微信里,陆景轩昨晚在四人群@了他两次,问他有没有安全到家。临近凌晨,又@了他一次:【安全到家了就好,好好休息】
诶?
仔细看了看群里的消息,又点开陆景轩的微信页面,许乐程没看到任何一条自己昨晚给陆景轩报平安的消息。
稳重的陆景轩绝不可能在没有得到结果的情况下自己以为他已经安全到家,而是会像大一时梁元恒喝醉了怎麽都联系不上时一样,发动同学一起找,直到在操场的草地上找到醉倒昏睡的人为止。
是自己迷迷糊糊的,给陆景轩打了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