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程点开通话界面。
昨晚有好几条通话记录。
傅斯言打过来,他挂掉两次的记录。
和傅斯言打过来,接通的记录。
这个记录,通话时长,二十一分钟。
他有和傅斯言通电话?二十一分钟?他和傅斯言说什麽啊能说这麽久?
二十一分钟的通话记录之上,是临近十二点,陆景轩打过来,被接通的电话。
通话时长三分多钟。
这大概就是他接了向陆景轩告知已经安全到家滚倒在了床上的电话。
但二十一分钟?
掀开被子,下了床,许乐程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他是真一点也想不起昨晚到底怎麽和傅斯言说了那麽久的话,又怎麽回来的了。
算了,先去洗个澡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
傅斯言一开始就只规划了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厕所和浴室也各只有一个,在做许乐程这间卧室时傅斯言也提过要不要在里面加装洗手间,但想到加装要重新动水路和电路,而自己不过暂住,搬走後这间卧室可以很轻易简单的就恢复成傅斯言自己喜欢的功能和样子,那麽做了的洗手间显然会是个麻烦,没必要如此折腾,他也就拒绝了。
今天没课,不用出门,头还是很晕,许乐程打算洗个澡回来继续补觉,下午精神状态好了就去医院看爷爷,不好的话就睡到好,明天上完课後去看爷爷。
而这酒,还在想那二十一分钟到底是说了些什麽的许乐程认真决定,以後是真的非必要就不喝了。
打开行李箱,拿出换洗的内衣和睡衣,许乐程打开门,走出卧室。
一阵咖啡的香气扑进呼吸里,许乐程反应不及地擡头,看到宽大成一体的客餐厅里,傅斯言穿着衬衫坐在餐桌前,手里拿着pad,面前摆着一杯咖啡和一个三明治,正侧头看着刚醒来丶身上穿着昨天带着酒气的旧衣服丶头发应该也是乱糟糟的丶胡乱搂着睡衣和内衣的自己。
“醒了。”
“你怎麽在?”
同时开口的话撞在一起,傅斯言先停了声。
许乐程把睡衣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又问:“十点多了,你怎麽还没去公司?”
放下pad,傅斯言端起咖啡,浅浅喝了一口,淡声:“你没醒。”
“我没醒和你不去有什麽关系。”
“怕你醒来不舒服,身边没人。”傅斯言又拿起pad,在上面点了点,“以後别这麽喝了。头还痛吗?”
当然痛啊,宿醉诶。许乐程揉了揉太阳穴:“你怎麽知道我头痛。”
“你昨晚说的。”
许乐程不自知地皱了皱眉:“说实话,我不记得了。”
傅斯言一幅早就猜到了的安稳模样,点点头:“手腕呢。还疼吗。”
手腕?
许乐程动了动左手腕,没什麽感觉。又动了动右手腕,一样。
“昨晚怕你睡得不舒服,”傅斯言解释,“想给你换睡衣。你不让碰,手撞到床边柜的角上了。”
呃……
许乐程眨了眨眼,没说话。
傅斯言放下pad,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擡眼看他:“给你涂了药。如果会痛,记得去医院看看。”
说着他又说:“我今晚去新加坡,顺利的话,明天晚上回来。”
这麽仓促吗。
“去洗澡。”傅斯言站起身,似乎是打算去公司了,“洗完再睡会,你的样子看着很倦。”
客厅转角有两道门,昨天傅斯言介绍过,左边是浴室,右边是厕所。许乐程推开浴室的门,听到傅斯言在身後问:“要帮你放水吗?”
急急答了声“不要”,他快步进了浴室,关上了门。
浴室比他以为的还大一点,调性也是黑白灰简洁大气路线,整面落地窗旁有容纳两人也有馀的圆形大浴缸,另一侧是用玻璃隔开的淋浴区,宽敞到成年人伸开手臂都碰不到两边的墙。
许乐程想了想,走到了淋浴的那边。